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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接着问:“周六晚上七点三十分,顾河出了一场车祸,所幸只是一点擦伤,肇事者自称醉驾,可检测后酒精含量每20mg100ml,刚过红灯线,且他神志清醒,这次所谓的‘车祸’完全是有意识的蓄意伤害。”
龚元失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肇事者蓄意伤害失败后逃离现场,半路被截住,你知道他要去哪儿吗?”唐殊似笑非笑,一把将资料摔到龚元面前,“龚总,他要去你家。”
龚元的笑容僵在脸上,刚出口的笑声也变得干巴巴的。
“这件事发生后,肇事者就不见踪影,可据我们调查,他是你曾经的司机吧?之前犯了错偷了你的钱被你开除,据说是二十万的现金,请问你为什么不报警?”唐殊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大慈大悲菩萨心肠,还是想以此为要挟要他去撞顾河的车?”
唐殊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可目光却越发犀利冰冷,他每说一句话,龚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到最后一句质问出口,龚元终于撤去带笑的伪装,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用眼角瞟着唐殊。
龚元:“没证据的事儿您不要乱说,我这人还真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看那司机拖家带口的实在可怜,二十万对我来说也真不算什么,谁知道他狗改不了……那什么,和顾河有什么冲突,又险些走向犯罪的道路才……”
唐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废话:“你放心,凡事当然都要讲证据,否则DNA结果出来打电话通知一声就行了。”
龚元的眉毛很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你和顾河的矛盾的确不小,我也只是拣了几个说给你听,毕竟你们这些贵人实在多忘事,可当初顾河人还好好的,你就算满街跑着说你想杀他也不关我们的事,顶多被关进精神病院打几针,但是现在人死了。”唐殊看似漫不经心地盯着他,却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龚元,早在你们矛盾发生的时候公司的产品进度就已经真正叫停了,你怎么在我刚开始问你的时候不反驳呢?还是觉得可以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我?”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向龚元丢了一颗炸弹,短暂的空白后,他所有的伪装被摧毁得一丝不剩,甚至连勉强的敷衍都不再继续。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唐殊半晌,忽然摇着头啧啧两声。
“给脸不要脸啊,唐队。”龚元一把握住纸杯,将已经凉透的绿茶一饮而尽,“多简单的一件事,我肯这么千方百计地给你调监控、大老远跑来忍受你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盘问,不就是想着事情别闹太大,对你,对我,对很多人,都不太好。”
唐殊靠着椅子,倒也不恼火:“你知道自己现在脚底下踩的是什么地方吧?”
龚元笑嘻嘻:“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