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凑了过来。
“阿奕，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赔偿这块就算了，反正她们家也没钱，补偿也不需要，她妈当时还找我拿了十万呢，就当……”
王素的辱骂和轻蔑，像烧红的烙铁打在顾北棠的心上。
顾北棠紧紧攥紧床单，默默地承受着。
她告诉自己，等她跟苏奕离婚了，这一切，都不需要再承受了。
“撕拉”一声，苏奕突然将协议书撕成了两半。
顾北棠一愣。
王素一脸愕然。
“阿奕，你这是……”
“顾北棠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意思是王素管太多了。
王素还想说什么，看着苏奕浑身散发着冷气，最终什么也没说，拿着包包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剜了顾北棠一眼。
苏奕站在顾北棠身前，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
被那样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顾北棠很难不浑身战栗。
但是她忍住了。
隔了好一会，顾北棠才开口。
打破了这一室的诡异沉默。
“离婚不好吗？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和高珊……”
“顾北棠，你也配提高珊。”
苏奕打断了她的话。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
顾北棠身子一颤，咬唇，不再说话。
苏奕却并没有准备就此放过她，
他伸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凝视他凌迟一般的目光。
“高珊的脚受伤了，半年不能跳舞。”
“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
顾北棠一愣，这才想起昨日她回家之前的事情。
高珊在咖啡厅拦住了她，在看到她怀孕后，直接当着咖啡厅所有人的面扇了她两巴掌，在那里大骂着她是小三。
顾北棠不想与她纠缠，打算离开。
而她却莫名其妙的滚下了楼梯，还说是顾北棠推的。
她肯定跟苏奕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苏奕才来问她满意了么？
满意么？
顾北棠抬头直视苏奕阴鸷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回答。
“我满不满意没关系，因为不是我做的，倒是高珊，她满意了么？”
“我猜，你不跟我离婚，她不会满意的。”
话罢，顾北棠一笑。
苏奕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他愤怒了。
顾北棠被他掐得快要窒息了。
但是这样的痛苦却比不得心里的痛。
她失去了跟他的孩子，而他却只记得高珊受伤半年不能跳舞的腿。
顾北棠的孩子，就跟顾北棠一样，卑微低贱到尘埃里了。
她咬牙，看着苏奕。
“苏奕，你不是真爱高珊么？那就，跟我，跟我离婚呀。”
她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挤出这句话。
直勾勾地盯着苏奕。
顾北棠这样的眼神，苏奕是第一次见到。
就像是毒蛇在吐露着信子一样。
他怔了一下。
突然松手。
“咳咳。”
顾北棠急忙呼吸着新鲜空气，等缓过神来的时候，苏奕已经背对着她，准备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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