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青年听得聚精会神,黄金山此时心里却堵的慌,自己现在还住在村里的那破茅屋,偶有抱怨的时候,老爹黄元庆总是一脸严肃地教导“金山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敢情是他自己挥霍享乐尽了,把这苦全留给了自己,老杨头看着他们专注的样子接着说道:“要说人千万不能沾赌,一旦沾上了,那就算金山银山也要给他败光,这黄家大少爷就染上了这个恶习,咱县城原先有家赌坊,叫做‘尽兴赌坊’,这赌坊名字起得有意思;尽兴尽兴,赌客们玩的尽兴了,但离破产也就不远了,那这黄家大少爷在这里头将自家的几间店铺都搭进去,最后输红了眼竟将自家最后的大宅子也做了抵押,这赌坊的李老板就派手下曹三等人将宅子给强收了。”
“哦,那赌坊老板和曹三等人后来怎样?”对于霸占自家宅子的恶人黄金山还是比较在意,当即开口问道。
“新政府成立后,打击旧社会恶习陋习,那赌坊自然是被查封了,赌坊老板听说卷了钱财跑去南方,至于那曹三嘛,赌坊没了,树倒猢狲散,后来也不知去向。”老杨头沉思了下说道。
“那黄家大宅具体位置在哪,您能告诉俺们吗?”黄金山接着问道,老杨头喝了口茶点了点头,随即告诉了他们大致的方向位置,黄金山连忙道谢,几人吃完馄饨后便一一告辞。
离开了馄饨摊,小狗子立马嚷了句:“金山哥,你爹以前还这样骗吃骗喝的?”一旁的王慧娟忙朝弟弟使了个白眼,黄金山倒是无所谓的感觉,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是那时候迫不得已,也是有难处,今天出来,身上没带够钱,等回去后,抽空俺就把当年欠的钱给一并给还了。”几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黄家大宅,只不过门上面现在不是写着黄家,而是一户姓吴的人家,看到宅子黄金山依然没有太多记忆,毕竟那时候太小,这次来县城就是想看看这个他出生的地方,仅此而已。
下午的时候,几个人根据约定的时间在城东汇合,坐着马车回村了,回去的路上晚霞映红了天际,今天第一次进县城让几个小青年都兴奋异常,我的祖父黄金山回忆说,那一段青春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但是人总要长大,长大了又有不断的烦恼,也许这就叫磨炼,可他并不知道,烦恼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王惠兰成功的考入了大学,我的祖父黄金山却名落孙山,曾祖父黄元庆张罗着给儿子找媳妇,寻思着没考上就没考上吧,黄金山却难过了好一阵子,黄元庆看着失落的儿子,向他提出了冲喜计划,黄金山好奇的问道:“什么冲喜?”
黄元庆则说道:“你这不没考上大学嘛!瞧这伤心难过的,为父的打算给你找个媳妇儿冲冲喜。”黄金山一听哪有这么冲喜的,分明是打算让他成家,当时心里有点不乐意,他还想再努力续考。黄元庆则说道:“你爹我像你这么大年纪时早就有你了,你也不小了,是该取个媳妇为俺老黄家开枝散叶了。”那时祖父的脾气比较倔,又刚好在县城里面得知真相,心中气愤,一激动就开口骂道:“你真是祸祸完了祖上的家产,现在又来祸祸俺,俺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爹”黄元庆听到儿子给自己翻旧账,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但嘴上却辩解道:“你听谁胡说八道呢?”黄金山也不藏话,直接吼道:“县城里卖馄饨的那个老杨头,你赶紧去把钱给还了,俺都替你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