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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子,一名中年男子将陈老伯递来的钱袋推了回去,说道:“你年岁大了,现下,秋秋又进入了汉绣坊,日后呀,你莫要再出来做事了,安安心心地享清福吧。”
“阿桂呀,你年岁亦不小了,就不要逞能了,下地干活之事交由你那两个儿子即可,把钱拿着,攒起来,以后小儿子娶亲之时用得着。”
言罢,陈老伯又将钱袋塞了回去。
“这..那待到秋秋出师之后,你就别再送钱过来了。不仅是我,还有芋头、阿明、小豆子他们几家也是,大家伙儿的身子皆已康愈,能自己出来谋事了。况且,都整整七年了,即便是债,亦该还清了。”
阿桂无奈,接过钱袋后,便对陈老伯苦口婆心了一番。
“还不清的,还不清...”
陈老伯苦笑摇头,拍了拍阿桂的手,又看了一眼他那条伤腿,便与其道别离去。
“祖父,为何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从阿桂家出来后,陈湫蔹便发现,陈老伯的脸上一直挂着愁色,遂疑惑道:“祖父是在担心我会被师父逐出师门吗?”
“哈哈!”
听闻此话,陈老伯当即由忧转喜,捧腹大笑起来,而后,他轻抚着陈湫蔹的头,嗔道:“傻丫头,你咋就不盼点儿自己好呢?”
“我看师父是勉勉强强才收下我的,若是我稍有不慎,他定会趁机赶我走。”陈湫蔹瘪嘴道。
“王师傅不是那样的人,他确实乃一名严师,但并不是一个狠人,他只是言笑不苟罢矣。”陈老伯笑着说道。
“不是狠人?不是狠人又怎能年纪轻轻便当上汉绣坊的东家,还将其从西织分离?”陈湫蔹明显不信。
“唔..说年轻呢,倒也算不上多年轻,他今年似乎二十有三了吧,按理说,亦是当阿翁的年纪了。”
陈老伯捋着胡须,缓缓而语。
“他还没娶妻生子吗?”陈湫蔹好奇道。
“没有。”陈老伯摇头。
“秋秋呀,关于你师父的私事,你莫要好奇,更不要多问,跟着他认真学艺即可。”
而后,他又提醒一句。
“是!秋秋明白。”陈湫蔹点头如捣蒜。
我才不会对那根毛竹的事情感兴趣( ̄_, ̄)
“阿秋!”
刚从正堂路过的王瓒忽然打了个喷嚏,他随即掏出手帕来,轻拭了一下鼻子,并下意识地朝里面望去,很快便看到了被仆从遗忘在案几上的那套刺绣工具。
随后,他便走了进去,行至案几前停下,垂眸打量起那堆被陈湫蔹摆放得杂乱无序的工具来,不由心生悔意。
“哎!为何,总是,有人,给我,塞徒弟?”
嗟叹一番后,王瓒便唤来仆从,将这些工具收走。
“等等!”
“东家还有何吩咐?”
仆从端着托盘停下,垂首询问。
“这个,不必,留下。”
王瓒上前,将陈湫蔹绣了半个花瓣的绣布带绣绷一并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