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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嬷嬷略有沧桑的嗓音,在脑海中一遍遍描绘着我那位长兄。
他的眉眼定是与我相似的,只是比起女娘柔媚,儿郎的容颜更加硬朗,他定是爱梅花的,家中那无人居住的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极好,他或许爱极了素色的料子,每次母亲置办衣物时总会做几件素雅的成衣......
我瞪大了双眼,死死地抠住软塌,是了是了,我怎会这般迟钝才反应过来。
温柔,爱梅,素雅,还有那日她眼底化不开的悲哀和艳羡。
耳旁仿佛还萦着皇后娘娘那温暖如春阳的嗓音,可我这次却怎么也醉不进去了。
“穗穗,这白玉颈瓶甚是适合插梅花,你拿回去吧,我记得梅院新开了几枝梅花的,叫笤柳去给你折几支放在屋内!”
“穗穗,这件菡萏缠枝裙再适合你不过了!”
“穗穗,这决明子茶入口清凉醇香,你拿点回去尝尝!”
“穗穗......”
“穗穗......”
“穗穗......”
苕溪和笤柳的嘴在我面前开开合合,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萦在耳旁的声音,终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3.
再次醒来,那场难得一见的大雪已经停了,我因着贪恋雪景在门口多呆了一会儿染上了风寒。
这,是我给皇后娘娘的说辞。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面对,差点在多年前成了我长嫂的皇后娘娘。
多么荒唐啊,本该成为我长嫂的她,却在如与我今共侍一夫。
难怪皇上从不曾踏足揽月宫,就是不知到底是他心底可怜的愧疚和自责作祟还是因为皇后娘娘耳旁风又亦或者他厌恶至极我这张长的肖似当年赢了他的长兄的脸。
苕溪端过来一碗燕耳羹来,我舀了一勺送入嘴里。
“这羹炖的软烂,煨了多久?”
“娘娘,这燕耳羹是皇后娘娘守在炉子前守了三个时辰才差人给您端来的。”
我用勺羹在碗里翻搅,苕溪见状接过碗放在一旁,将我近来爱看的书拿了过来。
我左右翻翻书页,“啪”的一声将它合上,缩进被子里。
“笤柳,将我绣好的香囊拿去送给皇后娘娘,谢谢她的燕耳羹。”
苕溪闻声笑了笑我,过来将我从被窝中捞出来。
“娘娘,谢礼还是要自己去送才更好呀,况且,您这病已经好了有些时日了,太医嘱咐奴婢让您多出门走走呢。”
我坐在梳妆台前,笤柳在后面给我挽发髻,苕溪把上次皇后娘娘送过来的菡萏缠枝裙拿了进来。
罢了罢了,总归她待我是极好的。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望着皇后娘娘那双温柔了岁月的眉眼,我终是将满腔的疑问咽了下去。
我怎么舍得让温柔如皎月的眼眸满含悲戚。
“娘娘,那边传来消息一月后许将军回京述职。”
许......将军?
瓷盏中的茶撒落了出来,苕溪心疼的将落在我手上的茶水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