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几年下来,她的医术早已青出于蓝。
只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辈子,她从未离开过云璟,更未曾学过医术,也难怪云璟会起疑。
深吸一口气,阿月压下心中的慌乱,给云璟包扎好,这才起身应道,“先前在军中跟陈军医学了些皮毛。”
陈军医去岁就病逝了,死无对证。
她努力让自己的眸色趋于平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可对上云璟那双阴沉的眸子时,却没有半分闪躲。
四目相对,云璟漆黑的双眸如一汪深潭,叫人怎么都看不透。
良久,他才勾唇一笑,“原来本王的阿月这般有本事。”
不阴不阳的语气,叫人听着便浑身冒寒气。
阿月知道,云璟肯定起了疑心。
却只当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微微点头,“爷早些休息。”说罢,便是行了礼退下。
贺大夫跟御医也相继离去,屋内烛火闪动,一寸一寸跳跃在云璟阴鸷的脸庞上。
她向来都是他的小跟班,她去了哪儿,有没有跟谁学过医术,他又岂会不清楚。
回忆着前段时间以来阿月的不对劲,云璟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月前去相国寺时,国师曾与他说过的话。
但凡一个人性格突变,还做了往日从不会做的事儿,那十有八九是被夺舍了。
思及此,云璟那双幽暗的眸子,便越发阴冷了。
翌日,云璟一大早就派了人来,说要带阿月去相国寺祈福。
马车上,云璟一直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阿月便也没有说话,见云璟脸色如常,想着自己的方子果真是有用的,便坐到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只是这静逸的模样,让云璟不自觉地沉下眉。
换做从前,她必然会坐到他的身边来,在他耳畔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的确是不一样了……
马车缓缓,一个时辰后方才在相国寺外停下。
有小沙弥守在寺外,见到二人下了马车,便上前来行了佛礼,“二位施主,主持已经等候多时。还请二位施主随小僧来。”
说着,便领着二人往寺庙内走。
阿月心中不禁一声冷笑。
想着她这个便宜师父还真是会故弄玄虚,说得好似早就算到他们会来似的。
不多久,二人便跟随小沙弥来到了大雄宝殿。
偌大的殿内,一尊大佛肃穆庄重。
佛像前的蒲团之上,跪坐着一名穿着袈裟的白发男子。
正是当朝国师无相。
无相道了一声佛偈,而后起身,转向二人行了佛礼,“镇远王大驾,有失远迎。”
无相童颜鹤发,天生一副桃花面。
上辈子阿月打趣过他,如若身在红尘,必是各家女郎争宠的对象。
当时,无相只是微微一笑,清淡得如同一杯碧绿的茶。
隔世再见,不知何故,阿月总觉得无相的身上多了一股子……慈悲?
“大师客气。”云璟回以佛礼,可饶是这等温文的礼节,他做起来,依旧带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