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我问你最无法接受的事情是什么,你既说了两条,那我确是不符,便想早早分开,不浪费公子时间。”
“可我并未说一定在意嫡庶,我只需你告诉我!”
“你这便是自相矛盾了,既不在意,为何执意追问?庶出一事在世人眼中的确地位低微,你只为满足自己好奇,便喋喋不休地强迫别人说些难以启齿的话,着实令人好不自在。其实你在意也无妨,大大方方说出来,我陈静欢庶出天下人皆知,我也习惯了……”
“那你既然也不在意,为何不痛快承认?”
“我承认了呀!是你自己看破还非要人说破吧!”
“我……”关长瑞好似有口难辩,“罢了罢了,权当是我错了。”
关长瑞摆手,陈静欢也就此打住,其实那时的她二人各有各的不满各有各自的理由,两个人都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对的,只是因为想继续走下去,所以谁也没有再争下去罢了。
陈静欢当时讲不清心中的别扭,直到后来很久才醒悟过来,“感情”这种事并非非黑即白,它最讲究不清的便是“对错”,就算是找一百个人来评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只看谁愿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罢了。而当时陈静欢最生气的是关长瑞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处理这件事——其实自古以来的女子所在意的都并非对错而是包容与迁就,但总有一些男子想先证明自己对了然后再去让步,殊不知这种“证明”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因此她二人各自低头用了些菜,也算平复了一下内心的不满和委屈。
半盏茶过后,关长瑞继续说道。
“其实我甚少见得如你一般的女子,随性自在,又有小女儿姿态。”
关长瑞眼中透着三分真诚,陈静欢沉吟片刻,说道:“我亦欣赏公子的文武双全,不拘小节。”
话到此处,二人似有缓和,相视而笑后关长瑞端起酒杯:“那今日之事就算解释清楚了,往后你我都不必再挂怀了。”
陈静欢见他如此洒脱,也不再纠结,添了酒迎上:“是,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气氛又如同当初一般了,关长瑞讲着今日狩猎之事,陈静欢也跟着仔细听着,不时说些旁的,氛围变得融洽起来。
“对了,你当真是……陈国公主?”
陈静欢一愣,连忙说道:“这还有假?”
关长瑞浅笑:“爹爹当初只说让我照顾你,并未提及其他。”
“是与不是,也并非那么重要,任谁家的姑娘都一样是被捧在手心儿里的。”
“这是自然。”关长瑞点头,继而又问:“那你若是有了如意郎君,可会带回帝宫拜见长帝?”
陈静欢心中“咯噔”一下,含糊地说了一句:“那便是后话了——来,敬你我冰释前嫌。”
关长瑞也跟着端起了酒杯:“是,愿情谊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