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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刁奴!竟敢砸碎娘娘的寿礼,来人——拖出去!”
梁婵气的耳坠乱颤,一下一下的抽拂着脸颊,指着缩成肉球的小意欢发号施令,守卫在门外的金甲卫应声而入,好不怜香惜玉的,将磕红了头的小宫女如拎一只小狗崽子一样拎了出去。
金甲卫的铠甲随着走动摩挲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掷地有声,然而这有节奏的沙沙声却骤然停止了。
门外缓缓走入一个人,身后一左一右两位內监手里捧着大红礼盒,是来祝寿的,但与今日来祝寿穿着鲜艳亮丽的人群不同的是,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腰束蓝色条涤,玉环禁步,口中虽是说着吉祥话儿,可这穿着......
怎么这么像是来参加祭礼的呢?
“这是怎么话说的呢?”他瞄了一眼抖成筛子的小宫女,依着礼数不咸不淡的施了一礼,“咱家盯着手下人准备娘娘的贺礼,不过来迟了半刻,这寿宴这么快便散了?”
梁婵看清了人脸,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刚才那股出挑的神起劲儿已然消散了七成,她虽然不常进宫,但听宫人们口口相传的那场逼宫风波,再加上西厂厂督的凄惨遭遇,便已然对他不寒而栗。
皇帝淡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额头处的伤痕时,墨棕色的双眸尽是得意之色,“厂督来的正好,宫人犯错受罚本就是内廷监之责,这宫女打碎了淑妃的送子观音,厂督看,怎么定刑才好。”
解云洲扬眉,正对上意欢那双瑟缩可怜的眼睛,他心下一哂,又是这个蠢东西?
这丫头还真有点子气人的功夫在身上,能凭一己之力同时把梁婵气歪了嘴,淑妃气花了妆的,阖宫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还有那个人......
虽然那抹明黄不动如山,但他眼底的阴翳,却是那般的明显。
啧~好奇怪呢,看到他们这么不好过,解云洲就特别的开心。
你们都想杀她?那本督主就偏生不!
“这婢子是我宣光殿的,真是对不住,砸了淑妃娘娘的寿礼。”
口中明明传达着的是歉意没错,可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却让淑妃汗毛倒竖,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谦卑。
“原......原来是厂督大人的人啊,原也不打紧,可是......”
“多谢娘娘大人大量,不过咱家觉得,生儿生女是自身的修行,若是积德行善,上天必赐后嗣,若德行有愧,便是住在观音怀中也是无用,娘娘说,可是这个道理?”解云洲根本不容淑妃把话说完,向后斜了一眼,“元宝,接把手,咱们宣光殿的事儿,就别麻烦陛下的金甲卫了。”
元宝从金甲卫手中接过意欢,提出殿外,解云洲对着皇上,倒是换了副模样,礼数周全的请了个安,弓着身体,静静等皇帝开口
“陛下~”
淑妃黏黏糯糯的靠着新帝撒着娇,似是想要在解云洲面前讨回面子,然而,赵晟却一抖肩膀,将淑妃撂开了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