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着顾辞，顾辞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程鹿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顾辞，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顾辞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程鹿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程鹿离开顾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顾辞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顾辞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顾辞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顾太太！】
?你是觉得顾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顾辞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程鹿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程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程鹿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程鹿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程鹿没提顾辞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程鹿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程鹿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程鹿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程鹿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程鹿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顾辞！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程鹿，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顾辞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程鹿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