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节余,也会给姐弟俩带回一两件玩具或者新衣服。
只是,妈妈也不知从哪天开始,变得郁郁寡欢,经常夜里睡不着,一个人在锅台前发呆。
长时间里里外外的操劳,妈妈也变得消瘦而苍老,四十来岁的年纪,生了半边白发。
小玫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她小升初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和男人上门找妈妈。
女人吼着说,你家的男人睡了我,不声不响地就回来了,一点赔偿都没有,太便宜你家男人了!
妈妈很小心地赔不是,赔笑脸,然后又小心地跟女人说,我家男人的事我也不清楚,我一个女人家,常年呆在家里也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我也管不了他。
旁边的男人很气愤,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将母亲出嫁时外婆送给她的一副银镯子装进了口袋,然后朝母亲吐了一口痰,威胁母亲说,小心你男人回来时打断他的狗腿!
那时村里的邻居们都看到了妈妈难堪和狼狈的样子。
父亲吓得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后来家里就经常伴随着父母的争吵声,通常是父亲一边酗酒一边谩骂,母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哭泣。
最可悲的是,母亲的父母去世得早,每次在父亲那里受了气,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娘家也没得回。
即便这样,父亲每年农忙之后还是会外出打工。
后来我终于知道,父亲每次在外面,都会和不同的女人过日子,过一段时间就再回家。
母亲因为要照顾我和弟弟上学,还要照顾住在隔壁的奶奶,不能外出随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村里的人见了母亲总是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母亲管不了自己的男人,有的人还说母亲那方面一定有毛病,逼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寻野食。
母亲平时除了去隔壁给行动不便的奶奶做饭,连开家长会都不去,天天一个人闷在家里不吱声。
小玫上高中那年,同村的一个叔叔回来了,还拍回了一些父亲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的照片,在一起睡觉的照片,载着女人在集市上买东西的照片。
他拿给小玫看,并嘱咐不要让母亲看到了。
叔叔是父亲的工友,因为生病了回家看病来了。
叔叔说,你爸爸在外面逍遥得很,但其实也很不容易的,在建筑工地上做钢筋工,每天天不亮就出工,这个工地结束了就赶往下一个工地,年龄也大了,干不动还挨包工头的责骂。
回到板房里,也没人做饭,有些女人就喜欢找你父亲这样的,两人搭伙在一起过日子,一个是为了混口饭吃,一个是为了解决那方面的事,两厢其愿嘛!
这样的情况多得很,你也不要太伤心,其实你爸爸在外面也不容易呢。
小玫越听越难受,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对父亲这十几年的恨一下子涌上心头,但还夹杂着一点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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