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怡进了货，到电影院门口支起了摊位。
但真要卖时，她一时又有些犯怂。
周围摊贩都在高声吆喝，方心怡手心全是汗，脑子一片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自己终于喊出声——
“卖冰棍咯！2分钱一根！”
喊了两声后，真的有人过来了。
收到钱那一刻，她眼眶发热，竟突然想哭。
一天下来收摊回家后。
方心怡算了算钱，居然赚了三块八毛五。
攥着钱，她唇角不由溢出笑来。
她突然有了希望，等将来和周继华分开了，她也能养活自己了！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
这天，方心怡正和周母在家准备做饭时。
外面传来邻居的大呼——
“周婶子！你家继华回来了！”
“你家继华出息了，我们大院里第一个万元户！”
听见这话，周母忙拉着方心怡跑去大院门口。
远远的，只见一辆崭新的小轿车从大路开过来。
周遭围观的邻居们都惊呼不已。
“天哪！这轿车是什么洋牌子？得花不少钱吧？”
“继华真的出息了！我早说过他能成的！”
一片嘈杂中，车在周母和方心怡面前停下。
周继华打开车门下车，一身西服，皮鞋锃亮，从后座拿出几大盒的补品。
周母不敢置信：“继华？”
“妈，我回来了。”
周继华眉梢间都带着意气风发。
所有人都在震撼之时，只有方心怡神情平静。
在周继华看向她之前，她默默转身回了屋。
身后，周继华想说的话就这么堵在离开喉咙里。
大院热热闹闹了一下午，到晚上才终于安静下来。
晚上，周继华回到房间。
看着正拿着字典识字的方心怡，他轻咳一声，从包里拿出三千块钱放在桌上。
对上方心怡疑惑的眼神，他莫名有些不自在：“还你那三十块，连本带利。”
方心怡明白过来，却只拿回了自己的那三十块。
“你借三十还我三千，那我不是成高利贷了？”
周继华惊讶挑眉：“你现在还懂高利贷这个词儿了？”
“我在看过的书里学的。”方心怡忍不住笑了。
她笑起来右脸颊漾起个酒窝，周继华一愣，忽地才发现这竟是方心怡第一次在他面前笑。
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就在这时，周母在外面又喊他。
“继华，这个麦乳精怎么吃，你给我说说！”
他忙起身离开屋子，说完麦乳精后又准备将买回来的补品一个个说。
周母却摆摆手：“行了，其他的我知道，你快去洗澡，再好好陪陪你媳妇！”
说着又忍不住抱怨：“你呀！人走得痛快，把你媳妇丢下，你爸罚她跪了一天你知不知道！”
周继华一怔，反驳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默然回到房间，屋内却没了人，他没细想，拿着澡巾就去家里澡堂。
推开澡堂门，掀开浴帘。
周继华瞳仁陡然收缩，只见昏黄灯光下——方心怡正背对他在澡盆里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