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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陈警官说了那些和丈夫甜蜜的过往：一起放孔明灯、一起吃啤酒炸鸡、他为我做白粥……
没有说丈夫的坏话。
因为我认为，一个好的伴侣，不仅要看到对方身上的优点，更要容忍他的缺点。
即使是在死后，我也会包容他、怀念他，维护他的尊严和声誉。
但陈警官对我的说辞嗤之以鼻。
「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审问你，必然是掌握了一些旁的线索。」
「现在，我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记住，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要妄想诓骗警察。」
我眼中的星子渐渐暗了下去，是的，我的确有所隐瞒。
「不瞒二位警官……我确实，有些事没有说……」
他们显然来了兴趣。
我斟酌着开口。
其实，我的丈夫，并没有那么孝顺。
婆婆爱财如命，控制欲极强，要求我们两个即使是在婚后，也要把收入如数上交。
不给，她就撒泼打滚，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们下跪，哭着说：「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给点赡养费吧！」
「我和你爸的积蓄都用在你们身上了，现在就靠这点钱过活！」
我本来就没收入没钱，这倒影响不到我，可丈夫好面子，只得咬牙给她。
丈夫和公婆一心要传香火，可是香火却在我这断了，家里人心情都不爽快。
心里不爽快，脾气也就暴躁了，也就越来越容易发生冲突。
婆婆让丈夫出去找女人，可找来的女人都很拎得清，只图他的脸，不愿给他生孩子。
婆婆这边威逼，女人那边受挫，丈夫的火气不但发在我身上，也发在了婆婆身上。
在一次激烈争吵后，丈夫的拳头挥向了婆婆。
婆婆打不过他，捂着脸放话，「以后我和你爸的财产绝不会留给你！都给你堂弟！不孝子！我呸！」
丈夫肉眼可见地慌了。
他知道，婆婆并非玩笑话。
公婆退休金并不低，为人又抠门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存下了不少钱。
丈夫此前就常常靠在床上翻来覆去估算，据他推算，几十年来公婆至少囤了五百万财产。
丈夫叔叔家的堂弟，天生一副巧嘴，知道婆婆看似抠门实则有钱，以干儿子自居，把她哄得是五迷三道。
更要命的是，堂弟媳妇肚子争气，生了三胎都是儿子。
婆婆多次有意无意提起，想过继一个堂弟的儿子做干孙子，孝顺她，传香火。
到时候，立个遗嘱，钱全部给孙子。
这不就等于送给堂弟一家了吗？
那天晚上，丈夫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他说，早些年公婆为全家买过意外险，虽然缴的保费是选便宜的，可每人赔付额有五十万，加起来就是一百万呢。
我侧身假装睡着了，却惊出一身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