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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带回来的。”陈盈盈装作不漫不经心道。
一听到爸这个词,小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他有这么好心了?”
“或许有吧,谁知道呢···”
陈盈盈想着今天张峰的反常举动,心底升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难道他真的改过自新了?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她自我否定了。
这些年间,只要张峰表现得稍好一点,她就会升起这种无稽的希望。
无一例外,每次张峰都让她坠入了更深的绝望之中。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不敢再对张峰抱有任何希望了。
这么大晚上,县城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唉,现在这个年代,赚钱的方法有千万种,但没有一种是适合穷光蛋的。
想要赚钱,凭借劳力,一辈子都是苦工。
唯有资本才能繁衍出利润,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怎么办才能咸鱼翻身,张峰打着手电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在他晃神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草拟吗,走路不长眼啊!”小年轻打扮的流里流气,手上还有个蝎子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张峰眉头一皱,还没等他开口。
“哟,是张哥啊,这几天咋没去场子里玩啊?”
小年轻看清楚了他是谁,立马就换上了一副笑脸。
“你是王良建?这么大晚上去哪儿呢?”
张峰也认出他了,这小子平日间也混在赌场里,但手上的钱少,只能跟在旁边看,属于没钱瘾大的那种人。
“我这不是刚搞了点钱,想去场子里碰碰运气嘛。”
王良建有些得意,他裤兜里有四张百零券。
刚从自己老爹手上拿的,新鲜热乎。
“我这几天忙着做生意,哪有空碰那玩意儿。”
张峰看着他,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啥生意,比打牌还来得重要?”王良建随口问道。
“省城里的朋友托我找个门路投资,我就想办个食品加工厂,这几天正在跑关系哩。”
“走吧,咱们去场子里溜一趟,也该见见这些老朋友了。”张峰笑了笑。
一路上,王良建没少向他打听做生意的事情,张峰从土地审批到建厂引资说得头头是道,直把王良建忽悠的一愣一愣,等走到赌场的时候,他对张峰作为省城大公司的代理人这件事,已然深信不疑。
县上的赌场实际上就是郊区外的几栋小平房,被镇上的混混头子李瑞斌给占了下来,开了个赌档。
李瑞斌的舅舅就是公安局副局长,他在县城里基本上就是无法无天,没人敢惹。
不过好在这人虽然蛮恶,但懂规矩,知进退,并不是那种乱咬人的疯狗混混。
赌档内,几十个人围着七八张桌子,吆五喝六。
整间房子满是灰蒙蒙的烟雾,大瓦数的白炽灯将每个赌徒那潮红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张峰没有在外面停留,径直走进了李瑞斌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