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后背突然被人猛推一下，整个人扑在了马路牙子上。
我连忙扭头，只见杨拟倒在血泊中。
15
我坐立不安地等在手术室外。
杨家人没有怪我，杨爸忙着打电话去处理事情，杨妈扶着杨奶奶坐下。
杨春在我旁边安慰道，“彤彤，你放心，我弟强着呢，没那么容易死。”
我想起了同样是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的爸爸，完全没法放心。
本来这辆车应该撞在我身上的，却是让杨拟替我受罪。
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头一阵阵发晕。
16
杨拟还是命大，除了腿粉碎性骨折之外，没什么大事。
我提着果篮，在病房外面，犹豫着不敢进去。
他现在是不是恨透我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杨拟拄着拐杖，一只脚单悬着，脸色苍白，眼神带着幽怨地看我。
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嘶……”他疼得呲牙咧嘴。
“是不是很疼？你能下床吗？”我想伸手扶他又不敢。
“你小子敢下床？”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劈头盖脸地骂他，“你腿不想要了是吗？”
杨拟委屈兮兮地看他，“我老婆在外面不敢进来，我出来接还不行嘛？”
大夫在我和他身上扫视了两圈，“都进去说话。”
杨拟在大夫的搀扶下躺回床上，大夫帮他重新固定伤口，叮嘱我不要再让他下床之后，就转身要离开病房。
走到门口，他又好像不放心一样，转头说，“他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
什么剧烈运动？
等我想明白医生说的剧烈运动是什么之后，脸不自觉开始发红。
杨拟看着我，扁着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两人僵持着。
我起身想给他洗两个水果。
杨拟一把拉住我的手，“你别走。”
我站在原地看他。
良久，他才说，“你说话不算话。”
“啊？”我没反应过来。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背景音非常嘈杂，不过可以听清一个小男孩跟小女孩的对话。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姐姐，我能和你结婚吗？”
小女孩认真地说，“等你当上总裁了，我就和你结婚。”
小男孩抽抽鼻子说，“那等我当上……”他停顿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词，“总裁！当上总裁之后，就来找姐姐结婚。”
对话就此结束。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幽怨地看我，“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我当上总裁了，就跟我结婚。”
“我什么时候……”说着说着，我愣住了。
那是二十年前，我爸刚开了公司，当了总裁，给我办了生日会。那天来了好多人，有个爬树摔跤的小男孩在外头哭，我妈把他带进来包扎。
他哭完之后，就来问我能不能和我结婚。
我当时以我爸为榜样，随口说当上总裁就跟他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