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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最小的五师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拉着我的手,眼泪鼻涕一起冒——“小师妹……嗝……你,你走了之后……二师姐生气就只能拿我练剑了……大师兄,嗝,大师兄的药也只能逼我吃了……”
大师兄马洹炼药成痴,整个万剑阁的人都被他喂过各种莫名其妙的药丸,就连我师父,也曾被他的滋补药丸调养的在茅厕蹲了三天。
二师姐柳凝华练剑成瘾,所有能拿得起剑的人都被她用来喂过招,出剑快准狠,自己剑术好倒也罢了,难为她生的一张好嘴,满门的手下败将几乎被她羞辱哭。
我甩开五师兄的手,抹掉我的泪——呵,这虚假的师兄妹情谊。
来接我的轿子停在山脚,一辆马车外加两个侍卫。
寒酸地令人痛心。
我乐了,“三师兄你瞧瞧,我爹妈真是亲生的,这派头真符合我的身份。”
我三师兄是个极其正直不苟言笑的人,和我那满口跑马车的四师兄不同,他正色道:“师妹怎能如此妄议父母长辈,家里如此安排自有如此安排的道理,师妹切不可如此……”
我捂着耳朵往在车上爬。
我这三师兄不像是个舞刀弄剑的侠客,倒像是讲堂里说书的先生。我大抵明白师父为何在我五位师兄姐里面选了三师兄随我回去了,约莫着是觉得凭我三师兄这个性情,说不准能在朝堂里混个官儿做做。
哦,忘了说。
我是个公主,货真价实的公主。
大夏王朝当朝帝后唯一的女儿。
一个刚周岁就被送出宫的公主。
我年幼的时候也曾问过我父母为何不要我,这个时候我师父总会一脸深沉,摸着胡子,眼神却和蔼的过分,告诉我:“傻丫头,你身体太弱了,要在山上好好养养——来,帮为师把那个石桌抬过来——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碎玉山上有门派,名为万剑阁,虽说门派里带一个“剑”字,可是阁中弟子也并非只修剑,有弟子善医,有弟子善刀,之所以称之为万剑阁,是因为一个极正经的原因。
“因为我们的创始祖师喜欢啊。”我师父风清子道,似乎很疑惑我们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可见,万剑阁的掌权者历来不怎么靠谱。
这是传统。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问我身上的问题了。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公主。
除了我上树捉鸟,下水摸鱼的时候,随我一同出宫的嬷嬷会一脸痛心疾首,“殿下,您可是金枝玉叶啊!”
不过,大概整个碎玉山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么想了,同我一起长大,年长我五岁的两个小丫头杨柳和新月年幼时尚会一板一眼地喊我“殿下”,谨遵宫中圣令,但当我学会了爬墙之后,她们也跟着我学会了上树。于是乎,常常心痛欲绝的人就只剩下了嬷嬷一个。
我以为,这次回宫她会是最高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