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你恨我一人便好，我姐姐已有身孕，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夫！只要您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给林知妩赔礼道歉，甚至为奴为婢，我都可以！”
姜雾玥喉间陡然涌上腥甜，可她死死忍了下去，哀求的看着湛元禛。
湛元禛微顿，眼神讥诮。
“姜家女的骨气，不过如此。”
他冷眼看着姜雾玥，讽声道：“若是姜家人都像你，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姜雾玥指甲骤然掐进掌心，疼痛直刺心脏。
湛元禛看着她这幅样子，径直转身，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跟上。”
沉香阁。
姜雾玥看着眼前斗拱交错的院子，不由失神。
成婚四年，她从未踏进过湛元禛的住处，也从未想过，原来他院里，是这般模样。
原本冷肃的院墙下花团锦簇，不和谐却生机勃勃，侧方放置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林知妩衣袂飘飘。
看见湛元禛，她立时笑着迎上前：“阿禛，你回来了？”
湛元禛快步走过去，牵住林知妩的手：“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卧床静养？”
姜雾玥心里一抽。
这样寻常亲昵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湛元禛。
林知妩柔柔一笑，看向姜雾玥：“姐姐这是？”
湛元禛淡道：“她说有愧于你，从今天起，甘愿给你为奴为婢。”
他淡薄的语气，林知妩诧异的目光，交织化作利刃，将姜雾玥扎的千疮百孔。
湛元禛见姜雾玥不动，斥道：“还不过来，给夫人请安！”
姜雾玥浑身冰凉，犹如行尸走肉般上前，从喉间挤出声音。
“奴婢，给林夫人请安。”
寥寥几字，却仿佛抽空了她全身力气。
林知妩笑意不减，声音放轻：“素闻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愿意为我和王爷弹一曲‘相思曲’？”
姜雾玥猛然抬眸，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林知妩这是要让她，亲自歌颂他们的爱情？
湛元禛见她不动，眉心一皱。
“来人，去取古琴，让王妃献技！”
喉间的腥甜再度涌上，姜雾玥忍到身体发颤，才没有失态。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姜雾玥缓缓坐下，琴弦被拨动，悦耳琴音从她指间流出。
林知妩扭头对湛元禛道：“王爷，姐姐弹得真好，若是能枕着这琴音入睡，该多幸福。”
湛元禛笑了笑：“你喜欢，便让她彻夜为你奏曲。”
说罢，他带着林知妩去了里屋。
夜幕降下，屋内灯火通明。
湛元禛与林知妩相拥的身影倒映在纸窗上。
姜雾玥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伤，鲜血几乎要染红整片琴面！
她的血与泪，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无人能见，更无人能救！
翌日清晨。
湛元禛起身时，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