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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休见野人此刻仿佛傻了一般,心中着急了起来,难道自己真是撞伤了他,急忙道:“兄台,你伤在那里......”
“免了免了。”
那野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张休的话,抬起头,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用热烈而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眼角浮出丝丝笑意。
张休初时见这野人两鬓斑白,原以为他年纪颇大,还尊称了他一声“兄台”。谁知道现在一看这野人的眼睛,那眼神和眼角的纹路,分明是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的。当下不由心中暗悔,心道我好好地叫这小家伙兄台干什么?虽然他胡子是比我长了一点,头发也是白了一些,可是样子起码也比我年轻个三十多岁啊!
这时那野人把黑乎乎的手递到张休面前,笑嘻嘻地说:“你这位老先生貌似忠良,应该不会是坏人了。这样吧,给点小钱我就可以了,我自己去看医生。”
张休一愣:“什么?”
那野人顿时不乐意了,笑意一敛,蛮不讲理地道:“怎么,撞伤人不用陪钱吗?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住院费,劳务费等等,总之多得去了,加起来,你就给个几千块钱——两银子就行了。我这人厚道,也不想多要,再说给少了你也不好意思是吧?”
张休闻言大怒:“这小子好没道理,分明就是存心劫道的!”
野人阴阳怪气地道:“哎哟,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有劫道吗?我手上带刀了吗?我说过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了吗?别看,说的就是你,告诉你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这是法制社会,法律会为我做主的。”
张休气得哇哇乱叫,举着马鞭作势要打。
马鞭还没落下,那野人便惊呼一声,两眼一翻,叫道:“打死人了!”头一歪,诈死过去。
“小姐,我......”
“叫你要小心点,你看又出人命了。我们现在可是在逃难。”
洪燕人在旅途,加上西域又兵荒马乱,匈奴人连连烧杀抢夺,不愿多惹是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地方让弟弟好好疗伤,也不愿在这里多多停留片刻。从粉色的衣服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这位兄台,小女子如今也是落难途中,知道落难人的苦楚。你要的几千两银子,我现在是没有,不过这里只有一千两银票就便给你吧!”说完伸出小嫩的白手递给了张休。
那野人顿时睁开眼睛,手脚轻便地爬了起来,一把接过张休手中的银票,道声:“一千两,才一千两,那可不行,你看我们被你们马车压得这么惨。少说也应该陪个五千两撒。”看看马车,野人继续说道:“看你们那辆马车看来也值不了多少,哎,算了,算我倒霉。你们下车,这辆马车就当其余的四千两吧。”野人做出一副仿佛受了委屈,无辜的样子望望天。
“哎呀!做好人真难!你们看我多仁道。”野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