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傅衡该不会是昨晚也熬了个通宵,没有回家吧?
傅衡捏着右边的袖口放下笔,把文涵收起。
谢梓鱼没有得到回答,此时正掀了眼帘偷偷打量傅衡。
正好看到傅衡抬手捏袖口,脑海中忽然就想起曾经这双玉骨般的手根根分开她的手指,在人流交织的小镇集市上与她十指紧扣的场景。
她以前就常说傅衡的这双手不像一个山中穷病书生的手,反倒像是锦衣玉食,仔细将养出的大家公子的手。
所以她从不舍得让傅衡干活,就是提点集市上买的稍重的东西她都不让。
她舍不得让这双可以入画的手染上一点粗粝。
事实证明,她当时想的确实不错。
傅家嫡子,可不就是含着金汤勺,锦衣玉食将养着的嘛!
想到这儿,谢梓鱼就收回了视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心,不过转瞬又把情绪压了下去。
傅衡把文涵放到一旁,这才抬头看向谢梓鱼,“今日算是正式入职了?”
“是。”谢梓鱼冷笑,感情这是还记仇着她昨天的‘擅离职守’,想惩治她呢?
“如此正好。拿上你的东西,与我出去走一趟。”傅衡起身,也不等谢梓鱼的回应,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
晨夕匆忙进屋拿了大氅,又快步跟着跑了出去。
谢梓鱼莫名其妙,提着勘察箱快步追上傅衡,“大人,去哪里?”
傅衡却不回答,身高腿长的往前走,腰背挺直,看着步伐也不大,但几步就能跟谢梓鱼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谢梓鱼背着不轻的勘察箱,只得每隔一段时间就加快脚步追上傅衡,然后没一会儿又被甩下一截,她又只好捏着勘察箱的肩带继续追上去。
马车已经停在大理寺的门口,傅衡提了一点袍角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谢梓鱼自然的就要跟着上车,刚刚踏上脚蹬,已经进了马车的傅衡突然撩开车帘的一角,道:“我不喜跟人同坐一辆马车,你跟在后面走。”
“????”
哈?同床共枕睡都睡了几个月,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谢梓鱼咬牙,捏紧手里的肩带倒退下脚蹬,磨着后牙槽道:“是,大人。”
晨夕看了谢梓鱼一眼,欲言又止,但最后也没敢说什么,坐到了车辕上,轻轻抖了抖缰绳,马车缓缓启动驶了出去。
晨夕没好让马车走的太快,时不时转头瞄一眼身后的车帘,又伸手看一眼跟在马车边走着的谢梓鱼,心想他们家大人确实一直不喜欢跟被人同坐一辆马车,因为不喜欢他人身上的气息侵占私人的空间。
但前几日大人不是都已经让谢姑娘坐过一次马车了吗?他当时还觉得非常震惊,后来知道大人跟谢姑娘似乎关系不简单,他才接受了自家大人愿意让谢姑娘同坐马车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今日他们家大人又不让谢姑娘坐马车了,而且他们今日可是要出城的,好几十里地呢,谢姑娘要是这么一路走过去,只怕双腿都要走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