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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沈烛几乎将她视作亲生母亲,知道她遗憾沈烛不是她亲生的,嘴里从来不提先皇后沈云菱。
便是连先皇后祭辰,沈烛也是瞒着她偷偷去,生怕她有丝毫伤神。
凤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神色缓和下来,“阿烛,咱们不提这个。”
“本宫听闻你让人打了子安,还让他学狗一般……”剩下的话凤贵妃说不下去了,她顿了一下,扬起一抹和善的微笑,“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向来最喜欢子安,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怎么今日反倒自己动了手……”
安嬷嬷去请她,是兴师问罪的态度,如今凤贵妃开口,却是如同慈母一般耐心询问她原由。
沈烛挺想问凤贵妃一句,这么演,不累吗?
她分明是想问责,分明是想让她去给慕子安陪罪,分明是想把丢的面子挣回来,却还要这般曲折的绕弯子。
演的这么真,恐怕连凤贵妃自己都以为她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了。
沈烛不想跟她绕弯子,也不想再跟她演母慈女孝,“慕子安德行有亏在前,言语冒犯本宫在后,本宫只赏他四十大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凤贵妃没料她这般直接,气的嘴角轻轻一抽,她压着怒气,“阿烛,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子安待人一贯和善,怎么会德行有亏,又如何会冒犯你呢。”
她自然清楚沈烛口中的“慕子安德行有亏”是怎么回事。
慕子安欺辱西襄国那个质子的事她早就知晓,不过是一个被西襄皇帝舍弃的儿子,死了都没关系,欺辱一下算什么。
连皇上也没有过问一句,她自然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而沈烛,往日里虽不会帮着慕子安一起欺负那个质子,却也算是个帮凶,帮着子安遮掩,不至于闹的人尽皆知。
今日为何一反常态因为此事发作?
“没有误会。”沈烛抬眸看向凤贵妃,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贵妃娘娘,父皇近来有意立储,你说……”
她眉梢微挑,清冷的眉眼染上几分迷人的色泽,“父皇这般宠爱本宫,他会不会动立本宫为储的心思?”
此话落下。
凤贵妃所有的心思在一瞬间都如潮水般褪去。
她面色骤然冷了下来,嘴角笑意发僵,“阿、阿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烛轻轻敛眸,淡声道:“没什么意思,随口一说罢了。”
并非随口一说,她是故意的。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
那便是一点点摧毁她最在意的东西。
而凤贵妃眼下最在意的,就是储君之位。
因着她是公主之身,虽然得了景皇独一份的盛宠,却没有成为储君的资格。
所以凤贵妃才会一心利用她替沈琮争储。
可凤贵妃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父皇立沈琮为储前夕,曾单独找她长谈。
父皇那一夜所说的话,尤在耳畔。
“景国表面风光强盛,实则内里已经被掏空了,朝臣贪污腐化,暗中结党营私,从世家到藩王一路腐朽,若不彻底整理一番,景国会迅速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