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怕事情暴露,毁了自己的名声,坏了她跟秦律文的婚事,所以才情急之下说了那些不干不净的话。
如今快十年了,京海的天都变了几轮了,彼时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早已沦为丧家之犬,而彼时不被看好的豪门弃子也纵身一跃成了京海的北斗之尊。
周聿白却依然能逐字逐句的复述出她当时的话。
迟桑深知她现在人微言轻,除了一句发自肺腑的“对不起”以外,也说不出别的。
周聿白冷眸微眯,盯了她半天,才冷嘲出声,“不需要,迟大小姐的‘对不起’还是留给受得起的人吧。既然你是来找我做交易的,那就请你拿出足够的诚意。”
他的大掌轻易地托起她的身体让她坐在了玄关柜上,冰凉的触感快速刺激而来,她不受控的颤抖着,低声求饶,“可以换个地方吗?”
这儿离门太近了,她不想被人听见。
周聿白很高,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置于她头顶还是俯视她的状态,“怎么?嫌硬?第一次也不过就是在杂物间。”
对比混乱不堪的杂物间,这儿已经是五星级环境了。
迟桑不敢挑剔,甚至不敢表现出一丝的抗拒。
大概是男人自己觉得位置不够宽敞,影响他发挥,她还是被带离了这片区域。
然后客厅茶几、沙发、酒柜、再到浴室……
周聿白完全松开她的时候,刚好十一点。
“还要回去吗?”他忽然沉声问道。
迟桑无力地伏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回去指的是和张局的席间。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样子她哪儿也去不了。
周聿白唇角微勾,随手套上领带,领口半拉,锁骨处依稀还泛着些红痕。
吧嗒,皮带被重新扣上,他轻描淡写的睨了她一眼转身便打开门。
那位竟然还站在门外!
她是又返回了,还是一直在门外站了三个小时?!
迟桑这个角度,看不见对方的脸,视线里只能看到她修身旗袍下一双白又直的腿。
门被重重带上之前,迟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聿白,你刚在干嘛,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接?”软软糯糯的女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周聿白声音板正,“睡觉。”
“……”那位是亲眼看着他俩进房间的,这么久了发生了不言而喻,但她没追问,反而转移了话题,“爷爷让你回去一趟。”
“知道了。”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
迟桑半晌没动,都已经见长辈了,那位跟他是已经确立关系了吗?
明明,别人都说,那位主动回头,但周聿白一直态度不明朗,即便这次设宴,他向众人介绍的也是那位是他的故友。
她以为,他至今依然单身……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得换个目标了。
忽然有点懊悔,那位张局的名片,她不该丢……
想到这儿,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清清,你可以帮我去露台找一张名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