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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洋错愕的猛一回身,只见一个头戴笠帽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和儿子。牛牛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小木刀,兴奋的大叫就要跑过去拿,可却被父亲的手死死的按着,一步也跨不出去。
那人嘿嘿一笑说:“给,接着”,随即将木刀轻飘飘的丢了过来,那木刀在空中划了个弧,极其诡异的让陆洋拦了个空,却正正好让刀柄落在在牛牛的手心里。无论力道还是准头都让陆洋心里暗惊!
陆洋像受惊的雌兽,他站起身来有意无意的将儿子挡着,然后谨慎的走上前,打量着那个中年人,一边极有分寸的问道:“敢问你是……”
那中年汉子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身材修长,一双大手笑吟吟的摸着唇上八字胡,笠帽却遮住了眉眼:“陆主簿,真是让我好找啊。”那人看着惊愕的陆洋,吊着嘴角,声音压的低低的:“申字房的贵宾说你兴许还活着,家里让我来找找。”
陆洋冷不丁的抽了口气,脸色有些发白,他忧心忡忡的回身说道:“牛牛进屋玩去,爹在外头说话。”
等孩子蹦蹦跳跳的进了屋,陆洋这才上下重新打量着中年人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申字房的的贵宾?”他尽量保持着镇静,可心底泛起的寒凉还是让他言语中带着颤。
“吉祥楼的申字房,乌鸦,你一走好几年,‘家里’可挂念的紧呐。”中年人收起笑容,言语从牙缝间低低的挤了出来。他笠帽微微一抬,一对细目灼灼的盯着陆洋。
恰在此时,一阵风卷着沙尘贴地而来,吹得陆洋眼睛一眯,心里却咚的一声闷响。
那人随意瞄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吉祥楼的墙上你的牌名还挂着,怎么……家里人都不认了?”
陆洋听到“吉祥楼”的名号,眼眶一怔,赶紧双手放在胸、前,似乎要做什么动作,小臂却被铁钳似的大手紧紧一抓,随即传来那人的阴恻恻的声音:“认亲不在一时,你这个‘采办’消失了这么多年,我看是生疏了。”
陆洋嘴角动了动极其勉强的挤了一丝笑容,眼神却飘忽不定。
“这是你家?”那人细目流光浮动,瞟了一眼院内玩耍的小孩童,又转过脸冷冷的扫了陆洋一眼,轻描淡写的一道眼波,却直射陆洋心底。
陆洋点了点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心里却紧紧捏成一团。
“成家好哇,我们这样的人,善终很难,能有个家就有了一份归宿,好哇。”那人语气似乎感慨又带着若有似无的言外之意。
孩子兴奋的叫闹声在陆洋身后一惊一乍的响起,从来没有过的刺耳。陆洋似乎心虚,低埋着头,僵硬的杵在那里。
卧底除非逢场作戏,否则成家便是大忌,有家就有羁绊,有了羁绊就会产生动摇。一个核心“采办”一旦心志不坚,影响是很严重的!这样的人,吉祥楼里有个术语叫——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