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与王爷还有一桩旧事未了。”风意起身,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握着酒杯,退后几步,唇边起了凉薄声音。
“云启二十五年,家父被害,王爷功不可没,若说起来,我该笑话王爷愚蠢还是该嘲笑王爷情深?即做了杀害家父的刽子手,却要留下我,你可知,这三年我日思夜想便是如何杀了你。”
“意儿,这三年本王待你如何,你当真半点感知不到?”云衍伤怀双眸里尽是黯淡,声音也不似往日,透着浓浓倦意。
“我曾以为王爷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束光,却是不知,王爷这光,将我焚灭殆尽,若不是你,家父怎会死?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竟还妄图我会爱上你吗?云衍,你可知我有多厌恶你这双眸子,如同厌恶我自己般,我日日找寻杀害家父的真凶,却不知他就在眼前,而我早已沦陷,也罢,今日我杀了你,便去向父亲请罪,死后唯求,你我不复再见。”
风意踉跄步伐,酒晃着洒落了半身,她重新斟满,在云衍睁大的眸子中,仰头喝下,像是解脱般,手中拿着雕了木槿花纹白玉簪子,狠劲刺向了他胸前。
不过两息,男子雪白里衣开出大朵大朵娇艳梅花,好似立在风霜之中的夺目四溢。
“你可知,我曾那样的爱过你,云衍,我们下辈子……不要……不要再遇见了,好……好不……好?”风意歪斜着身子,倒在一侧。
云衍顾不得身前的伤,一手拔下簪子,将她揽在怀中,“意儿,意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怀中女子全无半点反应,云衍颤抖着手探过鼻息,身子猛然一僵,鼻尖缭绕丝丝香气,“噗”地一声,口中喷出鲜血,“你竟如此恨我?不惜喝下七息绝来惩罚我,死生不见吗?死生……不……见吗?”
云衍自怀中取出书信,鲜血沾染模糊不清,像极了他与风意的隔阂,原以为不让她知道一切,将她圈在自己身边,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是他错了,早知她执念至深,该一早告诉她的。
也罢,就让一切随风去吧,就当她是报了此仇,若真有来生,做个无牵无挂的女子也好。
云衍单手将书信化成粉末,屋外的风将细细的粉末吹起,烛光下泛着粉色,很是好看,掩了一地情殇。
风意喝下七息绝,自咽喉滑至肺腑,传至四肢百骸,说不尽的疼痛难忍,全身犹如千万只蚁虫撕咬,不是喝下就该了无知觉吗?她怎么会如此疼?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疼?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你起来啊,老爷明日处斩,你若是不起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啊,小姐,小姐。”
风意耳边传来哭声,好似能够听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什么老爷?处斩?
是父亲吗?父亲?
风意晃动着身子,每每挣扎如同被人重新按在了床上,半点由不得自己,柠七站在床边,不断的呼喊她,却不料半点反应全无,惊的小丫头一时间没了主意,侧头看见桌边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