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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喝过了一周,我才开始发觉不对。绑我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折磨我,也不是出于折磨前的好意送我来医院。
在一次男人给我送饭时,我问出口,“你们到底是谁?”最初我很提防他的食物,后来却也无所谓。
男人悲凄地看我,眼眸裹了一层化不开的霜,“我是周楠的大哥,周山。”
手里握着筷的我,将筷子摔到碗里,跑下床,拽住站在床前的周山,双眼紧盯他,追问,“你是谁?”
“我是周楠的大哥,周山。”他不紧不慢地回我,似是看出我的不信开口,“周楠和你的事情是他留信告诉我和妈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皱巴巴的黄色信封,可以看出收到信的人怎样气愤才会反复揉搓又舒展。
我打开信,开口是见字如面,展信佳。是一封很平常的家书,熟悉的字迹和信纸下的兰花记号,都在诉说写信人的身份。
我慢慢往下看去,这种信,每次周楠出任务就会给我写,然后让快递小哥送给我。我不解趴在他身上问他原因,他说,见到我就不会舍得给我递过去,害怕我怨他。
这是他们的遗书,每次出任务前就会写。而周山给我的信尾有周楠对我的交代:如果我没回来,将我攒下的十五万给她,一个小姑娘生活不容易,就说我爱上其他人,让她死心。
我忍不住,拽着信,恨不得把写信的人碎尸万段。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死心?难道短短三年的记忆不值得回忆吗?
抑制不住的泪珠在纸张中渲染开来,墨水随着水珠扩散开。我死命用病服去擦却也无济于事。
“弟妹,别哭了,哭多对孩子不好。”周山上前给我递纸巾,别扭地说着安慰人的话,“日子还得过下去,如今还有了孩子——”
孩子?对,我还要孩子?孩子是周楠给我的唯一寄托。可是,心好痛,好痛!周楠都不在了,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我手摸上小腹,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下次,不要选我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当妈妈了。
“我不会生下来的。”我抬头对上愕然的双眼,“我要去陪周楠,孩子——”我低头看肚子,里面有个小生命,才四周大,豆苗似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孩子就打了,好让他继续投胎。下次,可别在遇到我这不负责任的妈妈了。”
“不行!”门被轰然从内而外的往里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冲了进来,不顾形象的嘶吼,”我的孙儿不能被你打掉!我就这一个孙儿!”
老太婆一上来就扒住我的双腿,跪在地上,当着屋内还有其他新搬来的病人面,给我狂磕头,嘴里喃喃,“你要死可以!但是我的儿子才刚去,我大儿子还没有生育能力,我就这一个孙子了!”
“我就这一个孙子,你不能把他打掉,我求你了!求你生下来吧!”她看我的眼神可悲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