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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观赏我这只金丝雀,供人逗弄的玩意。
彼时,我正在弹着梁王最喜欢的曲子。
“果然有几分像我呢。”王妃对着梁王说笑道,看向我的眼睛里的恨意却清晰可见。
“她不如你,一个小玩意怎可与汐儿相提并论?”梁王小心翼翼地哄着他的心尖人。
“琴艺退步了,弹到汐儿满意为止吧。”
“王妃愿意指点你一二,就别不识抬举了。”
一遍又一遍的琴音在倚梅园中响起,把树上的鸟儿惊起一片。
我指尖的鲜血也飞溅到落日上,暮日红过鲜血。我麻木到只剩下手指不停地飞舞。
“这遍曲子有曲意了,不错。”梁王妃眼眸含笑道。
她证明了我不足为惧,露出了轻蔑的眼神。
“谢王妃赐教。”我起身跪在他俩的身前,我如蝼蚁般卑微。
我抬起头时,盈盈不够一握的腰肢显得越发可怜,额头的冷汗,却越发显得肤若凝雪。
梁王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我脸上,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突然,拿着披风过来正要披在我身上流云大叫一声:“主子,血,你的腿上都是血…”
我低头,满意地看着白色罗衫裙上大块大块的血色。
从一个时辰以前,被我刻意忽略的刺痛,它终于按耐不住,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的小腹坠痛不止,他的孩子没了。
因为他的王妃,他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子嗣。
我看着大步向我走来,脸上满是惊慌的梁王,眼泪无声地留下。
“孩子,王爷的孩子…”
5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梁王脸上如此失态,他一贯只睡温柔乡,却不溺于其中。
这是他的第一个子嗣,果然好用。
梁王轻抚着我包扎好的指尖,深吸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的筹码,当然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才最有用。
我垂着眼眸,在他心疼闭眼的时候嘲讽地笑了笑。
“我害怕,王爷。我知道您深爱王妃,只想要王妃的孩子。我本来想生下孩子就带着他离开,不打扰王爷王妃。”
我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你想离开本王?”梁王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神好似要喷出火星。
他不能容忍一个鸟儿还想逃脱他。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这王府我说了算。”
梁王竟是气极反笑,“你休想逃离本王。”
“你只需要乖乖地臣服于本王。”他描绘着我的眉眼,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带着丝丝怜惜。
6
这一夜,梁王竟是没有去陪王妃颜汐。
他就守在软榻前看我沉沉睡去。
睡梦间,我又梦到了我哥。
还鲜活明朗的吴玉。
“薇儿怎么不哭?哭出来会好很多。”吴玉摸着我的头,担忧地看着我。
我看着娘亲瘦小的身板被破草席收拢着,心里想着娘亲解脱了,这个吴玉什么时候丢掉我?
我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道,“吴玉,你什么时候丢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