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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宋伊和严靳西的救护车先后到达医院,进了不同的抢救室。
严靳西只觉自己漂浮在水中,意识模糊却又似乎能听见很多个声音。
猛然间,他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他正骑着自行车,后座坐着宋伊。
“快停车。”宋伊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
严靳西停下车,转身看着她跳了下去:“怎么了?”
“靳西,我到终点了。”
闻言,严靳西一愣:“什么?”
宋伊扬起一个明媚温柔的笑:“你往前走吧,不要回头。”
说完,她的身影开始慢慢消失,严靳西瞳孔骤然紧缩:“宋伊!”
“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宋伊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渐渐远去。
严靳西仓惶地看着空荡的四周,呼吸仿佛都被扼制,只能一遍遍叫着“宋伊”。
“宋伊——!”
不算强的光线刺的刚被惊醒的严靳西双眼微痛。
他喘着粗气,恍惚的眼神一片晦暗,密汗遍布额头。
等回过神,他下意识叫了出来:“宋伊……”
他要去找宋伊!
严靳西掀开被子,丝毫没有在乎伤口,踉跄着朝病房外跑去。
可在病房门口撞上了宋淮晨。
宋淮晨两眼通红,下眼睑乌青,他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这一瞬,不安顷刻将严靳西的心包围。
在他开口之前,宋淮晨沙哑的声音率先传进耳朵:“姐已经走了,五天前。”
“轰隆——!”
严靳西只觉脑子里炸开了一颗响雷,毁掉了他所有的意识。
“你,你再说一遍。”他竭力克制情绪的声音开始颤抖,就像正忍受着什么刻骨的痛楚。
宋淮晨看着他,本就泛红的眼又是一热:“五天前,姐的病情恶化,没有抢救过来。”
这话如同把严靳西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让他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瘫倒在地。
“不会的,她,她只是在躲着我,不会的……”
说着,严靳西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就要冲出去,却被宋淮晨按住:“姐已经走了!就在你自杀那天!她走了!”
“住口!”严靳西狠狠推开他,疯癫般地否认。
他还没找到她,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绝对不可能!
然而严靳西再怎么否认,心却因为宋淮晨的话不断抽痛着。
宋淮晨强忍着眼泪,将信递了出去:“这是姐留给你的信,是福利院院长托我交给你的。”
严靳西滴血般的眼睛瞪了眼信封,夺了过来后突然将它撕碎。
“我让你住口!我说了她只是躲着我!滚出去!”
宋淮晨看着疯了一样的严靳西,什么话也没说地离开了。
可刚一转身,眼泪却流了下来。
病房中,严靳西再一次脱力地倒在地上。
他沉重的呼吸就像个垂死的病人,纵然再不相信宋淮晨的话,眼眶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地落下。
“宋伊,宋伊……”
严靳西看着满地的纸碎片,心不断收紧,手足无措地将它们一片片捡起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