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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董董恩还是勉为其难地出门了,主要是再不起床,屁股就要长褥疮了。也许是失恋使人弱智,董董恩忘了嗨妹在派对界的传闻和地位,这些平日没事聚在一起喝得五迷三道的朋友,相互间只要一个电话,整个组织一呼百应,跟传销一样高能高效。董董恩杀到酒吧时,应邀而来的朋友已经颇成规模,大家引颈高歌,你唱我和,欢呼声,饮酒声,声声入耳。人多得室内都坐不下了,酒吧老板只好在室外给他们划了半个院子。
董董恩看着嗨妹,不是说好的,只约两个人,纯聊吗?
嗨妹有点尴尬,跟董董恩解释:“你可听见了,我真只喊了两个人。”
是,她是只喊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又分头喊了两个人,如此倍数,实难估计,也怪董董恩没能正视嗨妹的人气。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自分手以来,董董恩的确郁闷颇深、情伤深重,一个人扛得着实累,现在借着这夜色欢娱,陡然有个合法买醉的机会,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董董恩点的是混着细沙冰的杧果鸡尾酒,杯子比脸大,果汁和甜酒混在一起,酸酸甜甜好味道。等董董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不止两杯下肚,整个人像是飘浮在云端,星空和夜灯仿佛跟着一道朦胧。董董恩并不想让人看破她平日里千辛万苦、竭尽全力才隐藏好的脆弱、敏感和恐惧,也不想让人看到她在自我控制方面的撕裂,更不想在这种场合歇斯底里,再加上膀胱传来一股急需发泄的生理性痛苦,尽管浑身软绵绵,两脚也踏不实在,她仍然坚持起身,跟嗨妹说要去洗手间。
董董恩站起来那会儿,还没有任何想要吐的意思。嗨妹问她你行不行啊,董董恩还说行的行的,没问题。说完一个人摇摇晃晃往室内去。
室外有风,空气也流通,感觉还好,可一到室内,董董恩就暗叫一声不妙。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烟味儿、酒味儿、脂粉味儿、汗味儿、狐臭味儿,音乐似乎比平常更响,震得人脑袋发晕,两耳欲聋,舞池中央人头攒动、群魔乱舞,妖娆的女人、疯狂的男人、喧嚣的鼓点、失控的笑声,还有五光十色的射灯制造出的光怪魅影,像是藏匿了千万年的妖魔鬼怪,全都集中到了这里来。
董董恩推开酒吧琉璃拉花门,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哪处不为人知的欲望之界,在原地愣了半晌,也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最后由于尿意汹涌,才想起自己原是要去上厕所的。
舞池中央酒鬼有,谐星多,扭着屁股嗨着歌,想要横穿过去是不大可能了,董董恩用她库存不多的清醒判断了一下,明智地选择了绕边走。酒吧室内并不大,边道预留的也并不宽,这一晚酒吧有个鸡尾酒活动,上座率相当高,连边道也挤满了客人,桌椅挨挨挤挤,令人寸步难行。董董恩求爹爹告奶奶,勉强穿行了一半,胃酸和酒液差不多被挤到喉咙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