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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曾见着邻居婶婶被丈夫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只因为做饭菜慢了点。若是我气运不好也遇着个这样的汉子,还
能不能活了?
我深知我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不太能被大家接受,所以只低着头听他们念叨完,各自回家吃饭。
爷爷倒是不吭声,坐在台阶上看元宝玩木车。我放下担子,给他倒了碗水。
如今爷爷的身子已经很差了,大夫说不一定能撑过这个冬天,我求了又求,大夫也只是摇头。
他似乎也预感到自己不太好,经常盯着院门发呆。
“春儿,以后爷爷要是走了,你就带着元宝好好过,知道吗?”
“唉。
“你是个孝顺的,以后会有福气的。”
我哪里有什么福气呢?父母弟弟都饿死他乡,最大的福气不过是被他庇佑苟活下来而已。
春三月,巷子口的槐花树早早开了。
就在这个花铺满一地的早晨,爷爷睡着走了。
送葬的东西一早准备好了的,邻居几个哥哥伯伯们帮着把爷爷抬到城外山上埋了,我把整理好的衣物鞋帽统统烧给了他。
元宝已经能开口说整话了,他难过得一直喊爷爷,把刘姑婆李婶儿她们听得直落泪。
送完爷爷,日子还是得一天天过。
没人看顾元宝了,我只好牵着他走摊。用一根粗粗的布带将元宝拴在裤腰上,让他跟着我走。若是累了,便绑成结把他背在
背上。
带着元宝卖豆腐,生意出奇地好。许多路过的妇人见元宝可爱,都会停下来摸两下,顺便买几块豆腐。
如此下来,我虽然累了些,赚的钱倒是多了。
这天,我照旧牵着元宝在街边做生意,突然几队官兵跑过来,拦在我们面前,显然有什么贵人要来。
不一会儿,几列仆人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走来,隔得老远,就闻到了淡淡香味。
卖糖葫芦的丙大叔偷偷跟我说:“瞧见没,这是当朝右相爷的二小姐徐幼宁,听说她姐姐是淑妃娘娘。”
“当初淑妃娘娘和姜府大小姐是同一日进宫的,谁能想到如今徐相爷权势滔天,而姜府早已做了鬼魂呢?”
我想起当日姜府血流成河的惨象,抱紧了怀里熟睡的元宝:
“叔你莫要再说了,当心吓着元宝。”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一只纤纤玉手掀起轿帘,如画上仙女一样貌美的女子看了过来。
她正盯着我怀里的元宝:“这孩子是?”
早听说富户人家的小姐喜怒无常,我生怕惹她生气,连忙跪下磕头:“禀小姐,这是我胞弟,元宝。”
徐幼宁打量着元宝,似是在犹疑我说的话。看了半晌,才道:“这孩子挺可爱,赏。”
话音未落,旁边婢女掏出一个荷包扔进我怀里。
马车浩浩荡荡离去了,只剩我还在原地***。
刚刚徐幼宁扔下来的银子满满一大荷包,我都不敢细看,匆忙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