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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蔺庭润实在是不受宠,连个红灯笼都不曾挂。
碧桃暗讽了我许久,说我挑谁不好,挑中那个软骨头。
以后有得苦受了。
其他人或明或暗的讽刺,我都只当听不见,临走的时候,我将豆豆带到一旁,压低了嗓子告诉她:“你离桃花簪远点,那上面的宝石,是京城的东西,稍有不慎,恐有大祸。”
豆豆问我怎么会知道。
我微笑着拂过她的脸:“豆豆,你签的活契,等攒够了钱,就离开蔺府吧。”
6
我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床前。
屋内的蜡烛通红。
蔺庭润回来的时候,浑身醉醺醺的,他生了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十分多情。
抵在床边,自上而下的扫过我。
我起身,问他要不要解酒汤,他坐在贵妃椅上,半眯着眼,问我会不会牌九。
我说我会一点。
他从榻上翻身而起,说下次要不要一道去?
我思索了半响,旋即从脖颈出取下那枚玉佩,交给他。
他看了看这东西,没有做声,只是指尖不停的摩挲,瓷白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的阴翳。
良好,他才缓缓启唇:“这是何意?”
“少爷要带我玩牌九,我想,总归是要金银的。我身无长物,这就是我的诚意。”
我盈盈微笑,眼眸微弯,一向寡淡的脸上由于染了胭脂的缘故看起来有几分艳丽。
“哦。”他拉长了语调,指尖捻着那丝红绳,百无聊赖的转了一圈:“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7
第二日我仍旧起了个大早。
蔺庭润睡眼惺忪,问我去干嘛。
我只说夫人从前总是这个时候要热水的,我得去看看。
他撑着下巴,喉头发出一阵笑意,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摊摊手,表示看我自己。
在偌大的蔺府,我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但是偏偏昨夜又被老爷指给了三少爷,也算得上半个主子。
是以我刚进厨房,众人面面相觑。
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有我神色自若,撩起衣袖,传火烧水。
一身着麻衣的老妇人,一边洗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有些人啊,以为攀上了高枝,却没曾想是个瞎的。做人啊,还得有自知之明才是,你说呢,小鱼。”
我没作声,只是不停的加柴,火光将脸映的通红。
8
不多时,外面一阵嘈杂,官嬷嬷是夫人的心腹,在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
她环视了一圈,随即问道:“哪个是宋小鱼?”
听闻此言,我才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规规矩矩的朝着嬷嬷行礼。
她微微颔首:“姑娘好福气,夫人有请。”
9
屋内的地龙烧的火热。
林夫人双眼微阖,她虽年逾40,却保养的十分得宜,修长手指撑着额角。
由于长期劳作,我手已经皴裂,有些口子很深,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儿是个没分寸的,没讨得老爷欢心,前几日胡天作地的,抢了知府大人在花楼里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