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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
“我死掉啦,王爷看不见我的。”
她说,“我也知道王爷讨厌我,要不然尽快做场法事,把我超度了?”
北冥离想起来,沈楚念的遗体还停在三法司。
他揉了揉眉心,并没有理会那个声音:“来人。”
亲卫很快就进来了:“王爷?”
“兵符的事情,有何进展?”
“隐狼军与刑部沿着那晚王妃……”
亲卫话至一半,顿了顿,立刻改口,“……沈,沈氏走过的路线搜查了一遍,并无线索。”
“知道了。”
他的声音冰冷,“继续查。”
北冥离没有在宫中待太久,陪着北野玦用过早膳,便起身回府。
他去了沈楚念生前住的振归殿。
沈楚念去世前,他们已经分居许久。
北冥离甚至不清楚振归殿的位置,还是周管家带他过去的。
振归殿虽是正妃寝殿,却比白姣姣的芳华院还要偏僻清冷,北冥离去了,连当值的婢女都没两个。
想起沈楚念层层单衣的尸体,他蹙起眉。
周管家观察着北冥离的脸色,意识到不对劲,忙扬声喊道:
“一个个的人呢?大白天都偷懒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瘦瘦小小的婢女从内殿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麂皮和旧弓,看样子方才是在擦弓。
她是沈楚念的贴身婢女,名叫瑶池。
瑶池出来时,眼睛红肿着,睫毛还湿漉漉的。
见到北冥离,她一怔,旋即竟浮现出几分愤怒的神色。
也没跪,干巴巴地福了福身:“王爷。”
“放肆!”周管家厉声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
瑶池勾了勾唇:“都被白小姐调走了。”
她望向周管家,眼里满是讽刺:“您不知道?”
“我……”
周管家顿了顿,他是真的不知道。
自从王妃失宠后,他对于振归殿事务,就不怎么上心了。
瑶池“呵”了一声:“贵人多忘事。”
“够了。”
北冥离听得心烦,冷冷开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奴婢?”瑶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弓,笑了笑:
“娘娘的离弦弓。”
周管家额角一跳。
他立刻偷瞄自家王爷的脸色,果不其然又阴沉几分。
北冥离盯着离弦弓看了一会儿,冷冷移开眼:
“兵符失窃那天,你可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王妃整整一天都待在振归殿。”
瑶池抿了抿唇,“似乎哭过好几次,下午奴婢陪着娘娘去书房,送了一封和离书,再没出门。”
转天早上起来,北冥离从山海关连夜回府,却怎么也找不到沈楚念。
他派人出府去找,第二天一早,却等来了她的死讯。
“知道了。”
北冥离还是没什么表情,“她临失踪前几天,有什么异样吗?”
想起最后那几天,瑶池的眼圈又红了。
“娘娘经常掉眼泪,晚上会做噩梦……半夜睡不着,她总是和奴婢说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