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黎月下意识要打招呼，却在看见沈清晏冷淡的神情时当即收敛。
也是，他怎会想跟她相认……
她低头继续工作，没过多久，一位女教授拿着票过来要了份薯条。
言黎月麻利炸好了一份薯条，但递过去时，却不小心番茄酱弄到了她身上。
“对不起！”
言黎月连忙道歉，下意识拿帕子过去给擦。
谁料女教授直接把她手一拍，眼里满是嫌弃。
“别碰我，你那手多脏啊！全是油！”
“我这可是新买的羊毛大衣，洗不干净你可得赔的！真是晦气！早听说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差，没想到吃顿薯条还能搞成这样！”
言黎月被这劈头盖脸的指责说得懵了。
就在这时。
沈清晏却走上前来：“抱歉，王教授，你衣服的干洗费我来赔。”
这话让女教授一愣：“沈教授，你这说的什么话？是这厨师搞的，关你什么事？”
已经有不少人围在这儿看热闹。
言黎月心口一紧，正要开口，却听沈清晏说——
“她是我妻子，我理应赔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不住打量两人。
——沈清晏一身笔挺西装，言黎月满身油污，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女教授尴尬的变了脸色，连连摆摆手：“也没什么大事，算了。”
待人离开。
言黎月心情复杂地朝沈清晏道谢：“谢谢。”
沈清晏却突然问：“你今天几点下班？”
这话让言黎月有些诧异：“你要等我下班？”
沈清晏有些不自在，点头。
“妈想让我们两个一起去看她。”
这话一出。
言黎月没做他想，点点头：“那你等等，我七点就能走。”
下班后，言黎月和沈清晏一起去了医院。
病房里。
李梅华忍不住问：“你们跟妈说实话，我这病是不是好不了？”
沈父是得癌走的，李梅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言黎月立即温声安慰她：“妈，你想多了，医生都说你情况恢复得好的话，下个月就能出院了！”
话虽然这样说。
一旁的沈清晏却眼神一暗，他记起刚刚从医生那里听到的话：“你母亲病情暂时是稳定，但要想根治，还是得去国外。”
他的手不觉揣进口袋攥住了一张单子。
那是从国外寄来的聘用邀请函。
听言黎月这么说，李梅华没说信不信。
片刻，她突然开口：“清晏，你带黎月去你张伯那做身旗袍吧。”
言黎月刚想说话拒绝，手却突然被沈清晏拉住。
“好。”
隔天就是休息日，沈清晏带言黎月去了裁缝店。
定做需要量体，张裁缝见是沈清晏，竟是直接将软尺塞给他。
“真是不巧，今天店里的女员工请假了，清晏你就直接给你爱人量一下吧！”
张裁缝打帘就走。
密闭的换衣间，昏黄的灯光下。
沈清晏和言黎月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