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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丧门星,结婚才三个月!嘉树的病情就开始恶化!一定是她克了嘉树!”话音未落,一个双目通红的女人一步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说:“你就是个骗子!是你害了我儿子!”
程旬旬想辩解,可医生已经先她一步,阻止了她们的争吵,“有这个时间吵,不如进去多陪陪他,时间不会太久。”
程旬旬想进去,却被江如卉一把推了出去,指着她的鼻子说:“我不准你这个丧门星靠近我儿子半步!”说完,病房的门就在她面前嘭的一声关上,其他人均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呆呆的立在门口,只能通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往里头看,却始终不能看到周嘉树的脸。
三个月前她和周嘉树结婚,当时她就偷偷的去问过医生,周嘉树还能维持多久,医生给的答案是半年,但她没想到竟然只有三个月,她有点始料未及。她抬手用力的抹了一下脸,擦掉了脸上的水珠,整个人趴在门上,探头探脑的像个见不得光的人。
“站在门口做什么?”
半晌,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低沉婉转,富有磁性,似乎还透着一丝温和。程旬旬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猛然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她稍稍愣了一下,心中一颤,连忙往一侧退开,低头叫了一声,“五叔。”
他神色如常,轻点了一下头,抬手握住了门把,又侧目看了她一眼,问:“不进?”
她抬眸,眼睛微微发红,摇摇头,又低了下去,满腹委屈。本想着也许他还会问点什么,然而回应她的不过是一声关门声,门打开的瞬间,里头传出了江如卉悲痛欲绝的哭声。这哭声让程旬旬有些心惊,那种揪心的难受慢慢席上心头。
已是深秋的天气,过堂风一吹,程旬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体抖了抖,周家的人一个个的来,所有人好像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她被关在门外,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楚楚可怜的隔着门缝看人。
在她打了第N个喷嚏之后,眼前的门终于开了,江如卉冷着一张脸,双眼通红,对她说:“嘉树要见你。”
她展露了今晚第一个笑容,搓搓手,说:“谢谢,妈。”
许是回光返照,周嘉树此时此刻看起来精神很不错,他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周嘉树对着她笑,片刻又皱了眉,抬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又捏了捏她湿透的衣服,说:“外头雨那么大,怎么不拿把伞?都那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你让我怎么放心?”
“这不是着急见你么?你看我衣服扣子都扣错了。嘉树,你吓着我了。”她笑嘻嘻的扯了扯身上湿答答的衣服,笑的单纯又无害。
“旬旬,对不起。太短了,我的时间太短了。”他久久的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