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呆时，放在一旁的电话嗡嗡地震动。
沈慈瞥了一眼，是贺沐年，腾出一只手接电话。
“睡了？”
沈慈老实说：“刚刚知道一些事情，现在心情比较难过，睡不着。”
贺沐年：“什么事情？让你难过的睡不着？”
沈慈：“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贺沐年在那头停顿一秒，似乎有些试探：“于鸿霄的？”
“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觉得有点不太好，自己因为另一个人男人的事情睡不着，说起来好像她朝三暮四似的。
“正好我也睡不着。”
沈慈擦头发的手顿住，试探地问：“那我过去找你？”
那头愉快的声音：“好。”
——
沈慈开车回医院时将近十一点，孔樊东还在走廊外面巡逻，冷峻的面孔看见沈慈的一瞬间稍微柔和些。
“沈慈小姐。”
沈慈点点头。
贺沐年躺在病床上，听到门口动静时露出一个笑容来。
沈慈沉重的心情，看到这个笑容，有种心头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好像有贺沐年在，一切的不开心都会烟消云散。
沈慈坐下后，贺沐年开口：“你都知道了？”
贺沐年稍稍偏头看她：“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瞒你，当时温家和于家的事情过于复杂，而且温长宁被温家带到国外的那段时间，是于家非常特殊的时期。”
沈慈低头不说话：“我只是在想那个孩子……”
“他本应该快乐地降临这个世上，却因为这些大人的事情，早早地成为一个天使飞走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好难过啊。”
贺沐年伸手在她头发上轻轻地安抚：“于鸿霄本来今年应该升省厅——”
“你知道为什么没能成功吗？”
沈慈摇头：“为什么？”
贺沐年：“当初那件事，于家运作了，但是没成功。”
“于鸿霄不可能堵上全部身家性命，但为了那个没出生的小生命努力，虽然没有成功。”
“但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他非常努力去挽留了。”
沈慈听到这个露出意外的表情：“所以于家……”
贺沐年点点头：“是，于鸿霄的仕途已经中断于此。”
沈慈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结局甚至比她一开始听到的还要糟糕。
她闷闷的声音：“为什么听你说完，我更难过了呢？”
贺沐年捻着她的头发，语气怅然：“慈慈，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我们只要珍惜彼此，不留遗憾就好。”
不留遗憾吗？
沈慈看着贺沐年：“你的遗憾是什么？”
贺沐年沉思了一会儿：“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你。”
沈慈哑然，她隐约猜到贺沐年会说这句话，可当真正从他口中听到时，心里还是如同被***了一样。
很疼，同样也忘怀不了。
沈慈轻声问：“如果我说，还有机会呢？”
贺沐年的手顿住，然后欣喜到难以自已：“那我一定情深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