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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含着浓重惜惋的叹声越飘越远,是时岸边一乌眼黑雀踩水而飞,落在嶙峋桠杈上,震散了一树枯黄欲坠的叶。
“哗!”一声巨大的破水声将乌雀惊飞而去,那漂浮在河里的“尸体”竟然诡异地“复活”了!
孙以罗此时只觉浑身冰凉,如置冰窖,她四肢僵硬,几乎已麻木无觉,衣物上还覆着脏臭不堪的腐败的浮游植物。
她环顾周身,竟然发现自己在一条五丈宽的不动河中央,孙以罗茫然了一瞬,但很快,如同蚁潮般涌入她脑中的陌生记忆将她震得头疼欲裂。
但她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很快消化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以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竟然也叫孙以罗,与她同名同姓。
原主的身世并不好,幼年丧父,爹爹丢下娘亲和她年幼的弟弟,走得一干二净,却留下了对原主一家来说如同噩梦般的一纸婚约。
原主样貌生得不好,皮肤蜡黄粗糙,脸上还有一枚巨型的黑色胎记,如同被野兽踩踏过而留下的乌爪斑块。
孙以罗生成这样,她那个未婚夫自然很不待见她,看她就如同在看他人生中的一个象征着侮辱印记的污点,恨不得当场抹杀掉才好。
但原主却为了能好好履行父亲临终前的遗愿,一直忍受着这些屈辱,至今都没想过要反抗。相反,还时常拿钱来讨好她那个所谓的婆家,希望她那个好婆婆能多容纳、待见她一些。
那婆婆见她是个傻的,自然乐得收下这些好处,还特意稳住自己儿子,等得尽了好处,再将人甩了。
孙以罗看话本似的在脑海里翻完了这些记忆,不知不觉地竟然笑出了声,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笑谁傻、笑谁痴好。
不过,既然她占了人家的壳子,自然要忠人之事,孙以罗,看在你与我同名同姓,又与我有如此缘分的份上,你家的债,我替你讨了。
孙以罗手足并用地爬回到岸边,虽然形容狼狈,但眼神之中却总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叫人背后发凉的冰冷煞意。
一刻钟后,孙以罗总算恢复些知觉,她也不嫌弃,就着不怎么干净的河水洗濯着身上到处可见、烂臭发黑的河泥。
脚上的靴子只剩了一只,她便干脆全部脱去,提在手上,凭着原主的记忆,孙以罗逐渐找到了回家的路。
若说起原主的父亲真给她们留下了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那就是眼前这虽然处处透着破旧贫穷,但勉强可遮风挡雨、供原主一家三口生活度日的小院了。
而未婚夫一家之所以至今还吊着原主,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觊觎这一间值那么点银钱的地界儿。
孙以罗刚走到屋外,一短腿的小豆芽就“咯噔、咯噔”地风火轮转世似的冲了过来。
“姐姐!”小豆芽整个人撞进孙以罗怀里,又哭又喊:“姐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