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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宁看了他几眼,缓缓开口:“驸马,今天,能不能陪本宫喝一杯?”
贺西宸一怔,嗓音泛冷:“军中禁酒,请恕臣不能应。”
他说完,见苏晚宁半响没说话,又道:“若公主无事,臣告退。”
他干脆起身离去,等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晚宁才缓缓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从两人见面,她没等到贺西宸关心自己一句话。
说起来,成亲那天,他连交杯酒都没喝过……
也许,从始至终自己在他眼中都不是他的妻子吧。
苏晚宁脸色惨白一片,仰头将酒饮尽,感受着那份刺喉的灼烫,她慢慢闭上了眼。
无人看见,一滴泪,从她眼角猝然砸落。
三日后,大军终于赶到了庆州城。
边境十三城,如今就只剩这座城还在死守。
城门缓缓打开,街道两侧百姓相迎,苏晚宁却发现,这其中没有青壮,都是老弱妇孺。
她先是疑惑,随即想到什么,心口沉沉往下坠。
——没有青壮,自是因为北境大军压阵,只怕所有成年男丁都已上战场。
大军入驻庆州府衙。
暂时安定下来,苏晚宁叫来医官处理手臂伤口。
谁知,来的竟是丁敏。
丁敏一脸内疚:“都是臣女的错,若不是臣女无用,宸哥哥定会护住公主不让公主受伤。”
苏晚宁听着,难以掩饰自己的厌烦,淡淡打断她:“谁给你的胆子,来我面前找死?”
此话一出,丁敏浑身一颤,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丁敏没犹豫,猛然跪倒在地:“公主息怒,是臣女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刚踏进门的贺西宸顿住,眼神瞬息冷了下去。
他看向苏晚宁:“这是怎么了?”
丁敏神色凄然:“宸哥哥,是我说错了话,惹了公主不快……”
“是吗?”
贺西宸神色莫名:“既然是你的错,那便领罚吧。”
丁敏一窒,眼里划过不可置信,苏晚宁也有些诧异。
贺西宸下一句说的却是:“自今日起,你不可再出现于公主面前,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盯着苏晚宁:“这样处置,公主以为如何?”
这是处置?这分明是在护着丁敏不靠近自己。
苏晚宁嘴里发苦,却只涩声道:“依将军之言。”
贺西宸这才漠然的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去扶丁敏,动作轻柔至极。
苏晚宁只觉得眼中刺痛,在两人即将踏出房门时,她的声音响起:“今日是十五,驸马该来我房里了。”
门口两人具是一愣。
丁敏脸色瞬间苍白,贺西宸回头,脸上的厌恶毫无遮掩:“公主,慎言。”
苏晚宁表情一如既往的淡:“驸马不要忘了。”
贺西宸半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扶着丁敏径直离开。
等他们走后,苏晚宁抚上心口,感受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脸色煞白。
入夜,苏晚宁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