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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鸣仪注视着她,神色不经意地舒展。他待楚菁一向是眉目温柔,此时轻声道,“阿菁,你看起来很不好。”
她慌忙整理发髻春衫,这才想起自己一大早便将额头磕破了,那时淌下来的血早已干涸在面颊上。又一路狂奔,蓬头垢面,露出来的手腕也是淤青斑斑。
又听他问道,“你本该在东宫,管乐没有看护好你吗?为何在此处被人追杀?”
楚菁垂着头,不肯说话,只是低泣起来。
这时恰听孙芙在马车外哎哟哎哟地叫着,“将军,好疼!”
徐安问,“姑娘又是何人?”
“将军看不出来么,我自然是与楚菁妹妹一起的。”说着她便要攀上马车。徐安忙拦住她,冲马车说道,“殿下,还有一位姑娘,想上殿下的马车。”
沈鸣仪的眸光便望向楚菁,他的眼底温柔。楚菁原不想欺骗沈鸣仪,但孙芙是沈策渊的人,她也没什么法子,顿了顿,也只能说,“是与我一起逃出来的姐姐,若不是她带我跑,只怕......”
沈鸣仪沉吟片刻,便颔首道,“上车罢。”
孙芙上了车,掀开帘子见了沈鸣仪,愣了一下。随即便行了礼,“民女孙芙,多谢太子殿下相救!”
沈鸣仪便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孙芙又拿出了当时诓楚菁的那一套,眼泪涟涟道,“民女命苦,父母亲因获了罪,父亲发配边疆苦寒之地,母亲怀着民女时也沦为官女支,因而民女也沦落到青楼......谁知楚菁妹妹命还不如我,人好好地待在东宫,竟被太子妃发卖到青楼去......”
沈鸣仪目光微微一动,沉默片刻,又问,“你说什么?”
孙芙仿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了嘴跪下,“民女口无遮拦,殿下恕罪!”
“你说便是。”
“是太子妃将楚菁妹妹卖到红莺楼,还交待了那老鸨子逼妹妹接客,妹妹不从,便好一顿打!民女不敢撒谎!”说着便指着楚菁额间的伤口,“这里......”
又挽起楚菁的袖子道,“这里......”
接着还要掀开她的小腿,“这里......都是那老鸨子命人打的!”
“若不是与妹妹投缘,心疼妹妹,民女认命便是,也不会冒死带妹妹逃出来。”
孙芙惯会做戏,此时说罢,又嘤嘤哭了起来。
楚菁在一侧垂眉敛目,即便孙芙说的夸张,但昭懿卖她是真,这笔账她回了东宫迟早要与昭懿算。只是昭懿既是太子妃,身份尊贵。她想起沈策渊的话,“杀人没什么可怕的,但要想活的像个人,杀人不过是最低级的手段。”
找寻机会杀死昭懿容易,只怕自己也必惹来杀身之祸。
但沈鸣仪素来疼她,这便是对付昭懿最好的武器。因而楚菁一面笑着,一面眼泪不停地滚落,“是阿菁自己不争气,总给大公子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