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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且不说一进大院,便视野开阔,厅殿楼阁轩昂壮丽,草木峥嵘古树参天,待进入正厅,更是梁木纵横,富丽堂皇。
地上铺开一卷百花争艳手织毯,华美高贵,连墙边一排紫檀架子大理石的插屏,都极具皇家风范。
宛如洲看得瞠目结舌。要知道,自家好歹也是北崛的首席地头蛇,住的房子却连尚书的行馆都不如,在皇帝手下打工果然好混,前提是这位刘尚书没有贪污腐败。
如果她现在不是被押解着,那简直是完美的观览之旅。但若不是惹毛了大人物,自己也不太可能进到这里来。
也罢,想她大难不死逢凶化吉是一向所长,这种场面还是能够应付自如……的吧。
“大胆刁妇,乱看什么,还不跪下!”
真正的管事,此时狐假虎威地站在刘尚书的座椅旁,冲宛如洲吹胡子瞪眼。
一个小奴才居然也敢这么嚣张。
“大人还没发话,你凶什么?”
面对统治阶级分子,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宛如洲不满地顶撞,却冷不防被身边的慕卓然拽住衣袖,跪了下去。
没留神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她吃痛地叫出来:“瘟神!”
管事的“大胆!大胆!”地嚷着,接着质问:“报上姓名!哪里人!为何假扮男儿!”
“我……”正欲脱口而出,宛如洲忽然觉得不妥。
刘尚书看似一脸正气,没有种族歧视,但比武招亲被搅得乌烟瘴气,已经触了他的逆鳞,要是再让他知道捣乱的人竟是异国郡主,上升到政治矛盾层面,可就难以收场了。
想到这一层,算了,忍辱负重。
于是她悻悻低语道:“小女宛如洲,家住北方边关附近,到关内来做点小生意。女扮男装是因为……话说回来,尚书大人自己不也假扮管事么,还说小女?”
“还敢胡言!”刘尚书终于开口了。
“小女不敢。”
刘尚书已换上官服,一派正气,仍怒容未消,愈加阴云密布。
这时,慕卓然摆出忏悔的神情,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大人请息怒,这是我家表妹,我们两家一同来关内做生意,结果赔了本。今日小民见品剑大会,只想着混几两赏钱。这场闹剧与表妹无关,一切罪过由小民一力承担,求大人饶她一命。”
他娴熟地将宛如洲的谎话圆了下去。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点良心,装得也挺像。宛如洲揉着膝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要说这家伙,的确仪表堂堂,看他眉眼间云闲风清的气质,可不像是贪图尚书家几两银子的俗人。那他来比武招亲,却无意取胜,究竟是何居心?
刘尚书喝下一口压惊茶,仔细盯了慕卓然许久,才问道:“慕公子相貌并非北崛边关人士,缘何会与宛姑娘攀上亲戚?况且她为何要与你一同参赛,还非要在场上与你争个高下?”
不愧是大人物,一针见血。宛如洲略略窘迫,同时又有些小小不怕死的幸灾乐祸,想看慕卓然怎么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