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潘文明主动给高顺利打去电话。单位要新建一座办公楼，说好了今天高顺利要来送图纸的。不一会功夫，满脸堆笑的高顺利便手里拎着个皮箱子敲开了潘文明办公室的门。潘文明打开皮箱子，里面除了一卷图纸外，还有几个精美的礼品盒。高顺利不停地说道：“潘局长日理万机，可要注意身体啊，前几天你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我专门咨询了几个医生，都说您这是由于用脑过度造成的。这是我托人从国外邮来的补脑品……”潘文明掩饰地轻咳了一声，说道：“都是为了工作嘛，让你破费了。”高顺利把皮箱子靠在办公桌下面，打开图纸来让潘文明看。当高顺利把图纸打开后，潘文明有点傻眼，图纸上面竟然画得是一个穿着开裆裤，拿着本小人书的小男孩。潘文明说道：“高总，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高顺利被问得愣了一下，又忙恍然大悟地从皮箱子里拿出一个礼品盒来，打开礼品盒后，里面便是几厚沓子钞票了。
就在这时，潘文明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个人，他抬头一看，爷爷正叼着旱烟袋冲自己笑呢。潘文明终于明白了，图纸上的小男孩肯定又是爷爷在跟自己捣鬼！潘文明突然脸色大变，对高顺利说道：“快拿着你的钱和图纸走人，我还不知道你么，你就是靠盖豆腐渣工程发家致富的！”高顺利被潘文明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脸憋得像个猪肝，很不甘心地拎着他的皮箱子离开了。眼看着高顺利离开后，潘文明傻傻地坐在办公桌前愣了好久。因为赶走高顺利的那句话，明明不是潘文明自己想要说的。
杜娟回家后，见潘文明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又怎么了？”潘文明叹了口气说：“今天，爷爷又去办公室找我了，爷爷还把高顺利的办公楼设计图纸变成了一副图画。爷爷肯定是知道我想借这次盖办公楼的机会捞上一笔，所以才一次次地跑来警告我的。”杜娟上前边帮潘文明按摩肩膀，边安慰道：“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你从一个小科员爬到局长的位置上容易么？咱们到处跑关系，请客、送礼花了那么多钱，总得捞回来不是？咱儿子将来还要出国留学、买房子结婚，凭咱俩的工资得攒到什么时候啊……”杜娟边唠叨着边扭头准备给潘文明倒杯水来，她自己却意外地把头撞到了后面的墙上，杜娟疼地叫了一声：“哎呀！我的脑袋！”潘文明转身一看，愣愣地说道：“是我爷爷，他正用烟袋锅敲你的头呢。”随后，潘文明又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副图上的小男孩就是我。那次我偷了邻居家小孩的小人书，爷爷就是这样用烟袋锅敲打我的脑袋……”
几天后，潘文明被杜娟送进了医院。尽管潘文明一再向医生解释，说是自己真的看到了爷爷，还说有白云观的青空道长可以作证，医生还是断定他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