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是个苦命女子,三十岁不到,丈夫就因病去世了。她怕儿子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嫁,娘儿俩相依为命,过着十分清苦的日子。
由于实在太穷,家里常常几个月吃不上一次肉,儿子小虎七岁了,由于营养不良,瘦得像一根竹棍,面色发青,头发又稀又黄。这日傍晚,阿莲从田中劳作归来,忙碌着做好晚饭,然后到屋外呼喊:小虎,吃饭咯!
可原本在屋边玩泥巴的小虎却不见了踪影,连喊五六遍,听不到小虎回应,阿莲有些急了,就四处寻找。找到村头一个有钱人家的屋边,猛然看见一个小影子扒在窗口外。这小影子正是儿子小虎,他竟在人家屋外偷瞧人家吃饭,两眼透过窗户,紧紧盯在桌上的肉菜碟里,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而屋里的人家却当他是空气一样,既不理会,也不轰赶。
小虎,你在看什么呢?阿莲轻拍小虎肩头,向屋里一瞥,已明白过来。
娘,我......我......小虎低着头,羞愧得说不出话。
阿莲看得一阵心酸,默默地拉着小虎回了家。第二日,阿莲到田中劳作,正挥汗如雨地锄着田,突然叮一声,锄头锄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被挖了出来。
阿莲微微一怔,定睛一看,挖出来的是一只海碗大的瓦罐,罐口被一块黄布密封着,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她犹豫一下,用锄刃勾破黄布一看,瓦罐里竟是一只拳头大的青蛙,微闭着眼睛,盘腿卧在罐底,一动也不动。
阿莲看得一惊,随即一喜:这么大一只青蛙,宰了也有一斤肉,够小虎吃几日了。她连忙伸手去捉,奇的是,大青蛙一动不动,任由她捉住,她又到田边找来一根草藤,将大青蛙双腿绑住,吊在树枝下。
傍晚,阿莲劳作完毕,到树下一看,那只大青蛙仍然闭着眼睛吊在树下,她将大青蛙解下带回家,绑在屋中桌腿边,然后走进厨房烧水,准备宰大青蛙做菜。这时候,小虎从屋外玩回来,看到大青蛙,惊叫了一声:娘,你在哪儿捉了这只大青蛙?
阿莲道:田中捉的,娘一会宰了它给你吃。
小虎听了默不作声,忽然指住大青蛙,嚷道:娘,反正水还没烧开,我带大青蛙去玩一会。
阿莲从厨房里走出来,道:那你要早点回来,可不能走远了。说着,找来一根细绳,将大青蛙的腿绑得结结实实,让小虎拉着绳头。
望着小虎拉着大青蛙飞奔出屋去了,阿莲又回到厨房忙碌,将姜洗好拍碎,葱花切段,小辣椒剁粒。配料准备好了,水也烧开了,小虎正好从外边回来。
儿子,大青蛙呢?阿莲见小虎两手空空,忙问。
小虎却低着头,一脸沮丧:娘,我没看好大青蛙,让它跑了......娘,是我不听话,你打我吧......说着,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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