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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贺冷霁面前:“贺总,一小时前我用五百万买了秦小姐整晚,你现在要带她走,是不是不合规矩?”
秦芒瑟缩在贺信然身后,垂着头不敢言语。
她攥紧了短袖下摆,贺冷霁低哑极致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不知道吗,在黎城,我就是规矩。”
话落,秦芒身子腾空。
那两个保镖又将她架起,秦芒惊慌无措地看向贺信然:“救……”
涩痛喉中,只逼出一声短促而粗嘎的求救。
贺信然眸光一凛,上前来拽她,却被贺冷霁阻住了脚步。
秦芒听见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贺公子,这儿不是法国。”
转瞬,她就被保镖狠掼进了车里。
秦芒赶忙爬起,竭力拉着紧闭的车门。
她泪眼模糊地朝车窗外看去,贺信然被几个保镖拦着,却还是挣扎着朝她走来。
秦芒低喊着,不断拍打车窗,可眼前景象还是急速往后退去。
车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前。
秦芒喉中血腥气翻涌,她还没能回过神,就被保镖拖拽到了一个医生面前。
消毒水味熏得秦芒头昏脑胀,贺冷霁冷然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适配的肾源我带来了,你尽快进行手术。”
肾源?手术?
这两个字钻进秦芒耳中,后背骤然一凉。
她惊慌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中年医生怜悯眼神。
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忍开口:“贺总,这位小姐的身体看上去,恐怕承受不了肾移植手术……”
“我只要那颗健康的肾。”
贺冷霁打断医生的话,他转身,朝着秦芒不耐开口:“这几天你就给我待在医院,哪儿都不许去!”
秦芒的耳边,骤然响起嗡鸣。
她几近疯狂地挣扎着,从发痛喉间硬挤出粗嘎的声音:
“小……叔,我求求你、放过我……”
不是她的罪,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被欺凌的日日夜夜,跪在大庭广众下求饶,她都熬过来了。
她现在,只是想活着。
贺冷霁为何苦苦折磨,不肯放过她?
秦芒眼眶酸胀得厉害,她强撑着朝贺冷霁扑去,手臂被保镖钳制得更狠。
她浑身都疼痛不已,最痛的还是胸膛里那颗心。
然而自始至终,贺冷霁只是静静的看着。
直到秦芒再也闹不动了,他才晦涩难明的吩咐那两个保镖:
“看好她,手术开始前……不准有任何差错!”
这句话,如同尖刀一般刺进秦芒的心。
血腥气顺着喉管往上涌,秦芒张口,眼前却猛然一黑,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外边天色已黑。
秦芒躺在病床上,换药的护士见她醒来,弹了弹药管:“你等会儿还有两瓶水要挂,别乱动,不舒服就按铃。”
秦芒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乏力,连开口问这是什么情况的力气都没有。
护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暗叹一句可怜,旋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