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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刘娥还是忍不住询问起另外一个人的事。
说起张耆,药僮那可就滔滔不绝了。
张耆虽然只是韩王府的一个小小长吏,可风流事迹却连码头上的说书先生都有所耳闻。
因是家中次子,故而父母对他多为放纵,年纪小小就流连花丛,酷爱收集美人,哪怕成了亲也不见收敛。
偏偏他又生了一副多情的好相貌,只要是他有意的女子,略施手段总能得到,不知多少无知少女进了他的后院成了点缀庭院的一抹妍丽,空耗芳华。
还有人摆下赌局猜张耆的妻子到底是母老虎还是貌若无盐,让他整天在外沾花惹草,流连忘返。
“张大人的风流史都能写成一本书了!”
末了,药僮还有些意犹未尽,却见刘娥的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看着刘娥那张招人的桃花面,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不敢多言。
刘娥道了谢,又请了牛车载着昏迷不醒的龚美回了家,还没等她想出主意,就迎来了一连串的打击。
石禹南的报复当真来得又快又狠。
当晚,睡梦中的刘娥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
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砸烂了院子的大门径直闯了进来,刘娥大气也不敢出,手忙脚乱地落了门栓,寻了把椅子抱在怀里躲在了门后,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好在那些人也没有进屋伤人的打算,只是在院子里乒乒乓乓一通打砸。
刘娥又气又急,却不敢贸然出去。
没过多久院子里又归于平静,只有邻舍养的狗还在吠个不停。
刘娥借着月色从门缝里往外打量,没有半个人影,黑漆漆的四周像是张开嘴等待着猎物的野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莫名叫人害怕。
刘娥提心吊胆生怕还有什么后招,抱膝坐在门后一直瞪大了眼睛关注着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好几次以为是那群人去而复返,折腾的几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隔壁一声鸡鸣,刘娥一下子清醒过来,顾不得在地上睡了一夜满身酸痛,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脸色刷地变了。
原本被打理的有条不紊的小院好似蝗虫过境,院墙被推倒了,墙角的菜地七零八落,垒好的鸡窝一片狼藉,里面养的鸡不见踪影,只剩下乱七八糟的鸡毛和星星点点的血迹,水缸也被砸了,地上湿漉漉的,一片狼藉。
这么久以来的辛苦和付出转眼付诸东流,刘娥的眼眶慢慢变红,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收拾起来。
忙碌到日上中天,手指都磨起了血泡,刘娥饿得肚子直打鼓,想起还要给龚美熬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到厨房,才发现厨房门口的柴火堆都被浇了水,根本没办法用来生火。
一瞬间,刘娥委屈得想大哭一场。
可受伤的龚美还需要她来照顾,乱糟糟的院子还没有收拾干净,就连她自己也需要填饱肚子,哪有时间让她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