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翟星湳缓缓地从展厅一旁阔步而来。他一身休闲打扮,浅灰色polo衫配深卡其色休闲裤,背脊微微弯,偏偏人高,浑身都是一种慵懒的散态。
翟星湳眉宇舒展,与关妈妈打招呼:“关太太。”
“哦,翟总也在啊。”关妈妈笑容加深,眼神低垂,却好巧不巧地捕捉到翟星湳不动声色地躲过了,狄冰清伸出来勾他手臂的手。
关妈妈抬眸,侧头对着阮绮年轻言细语:“恰好我和小年一起逛呢。”
见翟星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阮绮年抬头,有礼貌地喊:“哥哥。”
阮绮年今日穿着一件复古伞裙,深蓝色的裙摆及到膝盖,露出光洁细长的小腿,腰间有贴合的收腰设计配以大红色的腰带,显出优越的腰线。
翟星湳应了一声,若有似无地扫了她腰间一眼,似乎没有起话头的意思,眼神随意松散地掠过四周墙壁上的画。
狄冰清歪了歪头,一双杏眼神清澈,“周末佳士得有徐貌的画作拍卖,听说这个私人画展上的大多数作品,都会参与这个拍卖。关太太也来选画?”
关妈妈淡淡地答,不否认也不承认,“随意看看罢了。”
狄冰清侧目看向阮绮年,笑容带着那么点套近乎的意思:“年年,我听你哥哥说,你自小学画,也算是个行家,不妨帮我选幅画?你看这幅枇杷图怎么样?我打算买来送给我爸爸,做为他五十九岁生日的礼物。”
“狄董事长喜欢什么样的画?”
“应景就好,他更看重收藏价值。”
阮绮年凝眉沉思几秒,食指尖尖向旁边的一幅画指去,颇为诚恳:“旁边这副寿桃仙鹤图就很合适,这幅画是徐貌中晚期成熟时期的画作,并且她极少画仙鹤,应是颇具收藏价值。”
狄冰清没有立刻接话,顺着她的手指打量那副仙鹤图,眼底起富含深意的笑意:“也是,枇杷寓意多子,比较适合新婚夫妇。那我就拍下这两幅画,寿桃仙鹤图送给爸爸,枇杷图么……”她一顿,转头看向阮绮年,言语热情,“算我送给年年和关公子的新婚礼物。”
阮绮年一愣,徐貌的一幅画价值不菲,少说也是几百万,她和狄冰清又不熟,狄冰清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的礼物,未免太大方了?
连见惯场面的关妈妈都一怔,声音有些不确定:“狄院长,这不合适的呀……”
狄冰清闲散地摸了下鬓发,转头看向翟星湳,笑容昂然:“星湳,你觉得呢?”
“你这么大方。”翟星湳轻挑眉毛,略低下头,对狄冰清说道,“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幅画还是我来送吧。”翟星湳的话一出,惊得阮绮年抬起头,眸子正对上他的,只见他满脸春风之色,眼神坦然地看着她,嗓音极具个人特色,“做为我恭贺妹妹新婚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