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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耳本欲拦阻,念起以大徒儿身手,纵使背着一人,郑晓然也不是对手,何况更要落一个欺侮后辈的恶名,便未出手。
纪恺夫本在场中,面向莫、叶二人。
待郑晓然自身前掠过,立时省悟,一纵身形,一招“醉赏嫦娥”仰身追去。
莫琳见郑晓然面目狰狞,自她与纪恺夫当中穿过,顺着长剑去路回头观瞧。
未及转身,纪恺夫业已随之而来,一张面庞正在眼前,动念之间,长剑猛然斩下。
那剑擦着纪恺夫足底斩了个空,再看郑晓然,长剑就要得手。
叶冲早认出当日的新郎官儿,长剑离着衣衫还有几分,向左一闪。
腾出右手看准郑晓然手腕,一把叼住,口中说道:“郑师兄……”
郑晓然登时浑身失劲,动弹不得,长剑摔脱,满脸恨色。
“大师兄!”纪恺夫一把接住,立起身形,叫出声来。
叶冲卸下背负之人交与几位师弟,握着郑晓然手腕来到莫向北身前。
将那手腕转到莫向北手中,深做一揖:
“莫师伯,晚辈……”
“哪里敢称叶大侠师伯?逆徒!还不向叶师兄赔罪?”
莫向北撒开双手,紧握叶冲双拳。
郑晓然不情愿地抱了抱拳,左袖倏地探出一柄短剑,“噗”地刺进叶冲肚腹,只余剑柄在手。
纪恺夫双眼赤血,黄耳见状急吼:“莫要……”
纪恺夫已然扬起一脚,正摆中郑晓然前胸。
郑晓然吃劲后退数步,带出短剑,叶冲登时黑血直涌。
黄耳急冲上前,“啪啪啪”数下将剑伤周围穴道点了止血,莫向北这才放落叶冲在黄耳怀中。
“你为何不躲?”郑晓然喷吐一口鲜血,甚为疑惑。
“没想到……本以为……”叶冲苦笑一下,昏死过去。
早有衡山弟子挺剑上前,欲结果郑晓然性命;南宫弟子亦是纷纷拔剑相抗,“叮叮当当”大作。
“放肆——!”只听黄耳一声大喝。
众人皆感宏声贯耳,心旌一沉,坠不到底,不自觉同时罢斗。
“这朝阳子殊非浪得虚名,内功果然醇厚。”莫向北闻喝暗想。
忽一女子又踉跄入院,通身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颈,面带菜色。
“恩公,你怎么啦?哎呀!六哥……”那女子顿倒在地。
众师弟将叶冲与那男子抬至内宅分置两处,那女子起身紧随不舍。
莫向北见此,草辞黄耳率众出南天门回鄱阳湖去了。
杨柏杉为叶冲敷了秘制金创药“紫云散”,叶冲身子陡然一凛,睁开双眼。
见业师正在身前,相助自己运功凝血。
“师父……”这一声异常吃力。
“冲儿,将养身体要紧,莫要说话。”黄耳忙道,众人无不垂泪。
“师父……待我去鄱阳湖请罪时,才知……我罪当此,切勿……”叶冲又说不出话来。
黄耳一时脊背发凉,一只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颤巍巍地探了鼻息,哪有丝毫?已然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