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晚上的这场演出,也发了一份邀请函给关山月的,只不过一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陈晓渠估计她是一看到就删掉了。关老师这人吧就是气性太大,几年前吵了一架,到现在还记着仇。这些年也没少想办法让她回来教课,就是劝不动。果然人到了天才那个份上,都是有一定共性的,傲啊。什么骄傲、孤傲、桀骜,关山月多少都沾点。想到这里,陈晓渠往苏州的方向看了眼,有点担心宁意的处境。
“干嘛呢陈院,大早上盯着窗户发呆。”
赵明海没声没响地走进来,瞧着陈晓渠望穿秋水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戏过了。他们这陈院长,平时走哪都是脚下生风、杀伐果断的,现在这幅愁容与人设高度不符嘛。
“我是在想苏州的事情,不知道进展的顺不顺利。”
宁意这小孩,脾气虽然好,可是琴弹得实在一般。把他送到苏州叨扰关山月,很有可能因为被嫌弃,让人扫地出门了。
“宁意平时在我这受挫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老母亲为他操过心。怎么人才走了两天,你就这么眼巴巴的惦记呢。”
赵明海想着,总归是当妈的,哪能真的对儿子一点不关心的。
“我担心他干嘛,我是怕他搞不定关山月,浪费别人的时间和精力。”
陈晓渠是真不担心宁意的死活,不是她无情啊,主要是宁意这孩子适应能力太强了,犯不上操心。唯一有些后悔的是当初不该听赵明海瞎忽悠,说什么关山月就受不住年轻人带来的热情与激情。找个小年轻过去学两天琴,保准她就觉得热血澎湃,得重出山门。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是她儿子宁意顶多算个朽木,萤火之光怎么能撬得动日月星辉呀。当时在人选上,真该好好斟酌的,别到时候因为宁意琴艺太差把人惹毛了,那她和关山月的梁子是彻底杠上了。
关山村这边,关山月睡的可真香啊。殊不知也就在那100多公里之外的上海,有这么两个人盘算着,怎么把她骗回学校教书。
“啊切!”
关山月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一阵凉意,打了一个喷嚏。醒来发现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半掉在地上,难怪会觉得冷。她看了看室外,明晃晃的透着天光。这亮堂的样子,时间绝对不早了。
早上本来是一天之中关山月最放松的时间,她平时都喜欢泡一杯清茶,弹一会琴消磨时光。这段时间是没那么惬意了,多了个拖油瓶,干什么都有所限制。说来都这个点了,拖油瓶怎么也不起床。他就不能早点起床,给老师做顿早饭么?一点点学子求学的谦虚之心都没有,这要她如何敞开心扉收下这个徒弟。内心吐槽的时候,关山月是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套马甲的事情。既想摆老师的架子,又不愿担老师的职责。这又当又立的,绝对是关浜村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