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枭满意地看着闭嘴不言的她，“姜助，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你很识时务。”
去你妈的识时务！要是在六年前，你信不信我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她半跪着捡文件夹，而他坐在餐桌边端着咖啡小口啜饮，手腕露出的腕表象征着他的高贵身份，低调却不失奢华。
心脏一疼，那个疼爱她的莫言哥哥早就回不来了。
他是厉氏继承人厉霆枭，和她云泥之别。
捡起最后一张纸，她垂头回应：“谢谢厉总的欣赏。”
然后站直了腰继续汇报今天的行程。
厉霆枭不耐烦地打断：“合适的心源还没有找到？”
姜黎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活体捐赠的人本来就不多，合适的心源更少，不过厉总放心，我在黑市高价悬赏，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厉霆枭放下咖啡杯，瓷杯和瓷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抬眼看向姜黎似笑非笑：“姜助的人脉可真广，黑市也有人。”
“为了能尽快找到合适的心源，什么法子我都会试一试的。”
姜黎合上文件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厉总，九点你要参加例会，你还有十分钟的进食时间，祝你用餐愉快。”
她夹着文件夹离开，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也融化不了她半点冷意。
深秋，院子里的银杏树落了一地。
姜黎戴着蓝牙耳机坐在遮阳伞下，一边处理着合同方面的事情，一边接通电话。
“姜小姐对吗？”
“是我。”
“您的检查报告结果出来了。”
姜黎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视线，平静地问道：“我暂时没空来医院取报告，麻烦你告知一下结果。”
“简单的说就是胃癌，三期，经过医院会诊一致决定，你需要先做两期化疗再进一步看看是否符合手术条件，这边可以替你先约好化疗时间。”
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她胃疼了很久，最近还出现了吐血的症状，一开始她以为是酒喝得太多导致胃出血，没想到却是胃癌。
姜黎仰头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一排大雁展翅飞过。
一如她现在的人生，只有不停前进，早没了退路。
“姜小姐，你还在听吗？化疗……”
“我最近没有假期，有空的话我会过来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姜黎挂了电话，连医院的人都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工作，要钱不要命的卷。
面前的光被一道身影遮住，属于他的气息钻入鼻子，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又给你介绍了相亲对象？”
姜黎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抓着莫须有的对象不放，她摘下耳机干净利落回答：“家人介绍的，总归是要见一见的。”
“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
姜黎上前几步替他拉开了车门，“厉总放心，请。”
关上车门，她整理好文件上了副驾驶。
趁着去公司的路她打开了手机搜索，三期，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