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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时眼中迸发出喜色,紧紧搂住我:「清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这些年,多亏了你。」
原本我便受了伤,被他这一抱,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猛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在谢安时肩头,染红了他白色的衣服。
他这才意识到,我受伤了。
转身便要叫府医。
7
我拉住了他,艰难开口:「没用的,安时。这不是普通的伤。」
原本感染风寒,我的身体尚未痊愈。
这次夜探陈府,陈致远似有所感,早就请道士在他书房前,写下许多符咒。
我方入院,便被符咒所伤。
强撑着身体,最后好不容易将玉玺塞进了陈致远书房的墙壁之中。
我心中暗忖,当是这些年坏事做尽,有损修为。
所以现在我的身体呈现出灯枯油尽之相。
谢安时却不甘心,一直寻来各种药方,试图助我恢复。
半月后,陈府东窗事发,陈致远被以谋逆罪论处,天子开恩,仅连坐三族。
谢安时得知这个消息后,与裴知饮酒达旦。
连远在落霞轩的我,都听到了主院里传来的丝竹之声。
翌日一早,宴饮结束,他方来寻我。
他身上还残留着脂粉气味,宿醉亦挡不住他脸上的喜意:「多谢清音仙子解困。」
我心中五味杂陈,好似不认识他。
最后将谢安时瞧了又瞧。
终于确信,这是他。
这是曾经跟我说「三千佳丽不如清音一位」的谢安时。
这也是通宵达旦醉在脂粉堆里的谢安时。
谢安时最开始让我感到微妙的异样,是在他刚刚步入仕途之时。
当时他高中,外任夔县县令,因查豪绅贿赂一案,被当地县丞为难。坐着马车,在山上突然惊马,最后掉落悬崖。
我飞身而下,托起他。之后怕夜长梦多,施展法术,带着他直入县丞府中,取了受贿账簿。
那天夜晚,谢安时对着我一拜再拜,眼神中有一种令我不适的亢奋。
之后,他便不再限制我使用法术。
甚至,还会偶尔暗示我教他术法。我权当不知,人有人修之术,断不能习妖法,折损阳寿。
8
陈家倒台后的第三日,谢安时接任其职,成为大周国史上最年轻的宰相。
据前来报信的小厮所言,他从午门外跑马而出,气宇轩昂,春风得意。
我扯起嘴角笑笑,他成功了,他成了天下读书人的魁首。
学就文武业,货与帝王家。
「清音,清音,我接任陈致远,成为宰相了。」
门外传来谢安时的呼声,雀跃至极。
他手上还提着我爱吃的李记芦花鸡。
彼时,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摆弄着这些年他送我的首饰。
他将芦花鸡递给芍药放好,再走过来接过梳子,熟练地替我梳头。
我感到他的手在颤抖,还带着些微咽口水的声音,欲言又止。
于是转过头问他:「安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