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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接下来要被砸断胳膊和腿,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那得多疼啊……
这时,从长街的尽头,走过来一个撑着巨大长柄黑伞,穿一身黑色皮衣,鸭舌帽遮脸的男人。
我怀疑被扇耳光后留下了幻觉,因为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样貌!
男人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咧嘴朝我笑了一下,旋即掏出手枪,朝着豹爷的脑门扣动扳机。
一枚湛蓝色的子弹,打着旋儿穿过豹爷的脑袋,没有在皮肉上留下任何痕迹,我看到一具透明的虚影从豹爷肉身脱离。
透明虚影脱离身体的刹那,豹爷肥胖的身体砸烂了单行道的栏杆,脑袋伸到护栏外面。
这时刚好路过一辆卡车,车轱辘迅速卷过豹爷的颈骨,只听噗嗤一声——脑浆四溅。
周围响起阵阵尖叫声,乌泱乌泱的围拢一大批人,随后是刺耳警笛声,以及救护车的声音。
行凶的男人就站在我的身旁,人们却视而不见。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红色子弹,装进漆黑油亮的左轮手枪内,扣动扳机。
我听见豹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浑身燃烧着火光,那火是鲜红色的,像血液般浓稠。
不久之后,豹爷的的脚下裂开一个漆黑色的口子,豹爷的灵魂坠入其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完成这一切,男人朝着我笑了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我会来找你的。”
……
我进到警局录了口供,又被送去医院治疗,途中一直有警员问我,案发时看到了什么。
我将遇见黑衣男人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可是警员们纷纷摇头,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最终的判定结果为陈三豹在行凶过程中突发心脏病,我受到惊吓后出现幻觉,精神出了问题。
在医院包扎好伤口以后,是警察开车把我送回了二叔家。
从下午五点躺到八点半,都没有人愿意管我。我嗅到楼下一股饭香味,就拄着晾衣杆,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我发现二婶正在把剩饭剩菜往垃圾桶里倒。
我鼻头一酸,咬着嘴唇说,“我饿!”
没想到二婶把饭菜都倒进垃圾桶后,一巴掌扇在我本就肿胀的脸上,“丢人现眼的东西,出去当个鸭子都能被人捉奸,你还能干点啥?”
“我不是鸭子,我什么都没干!”我泪水溢满眼眶,愤怒的喊了一句,转身跑回房间。
我扑在床上,抱着母亲的相框失声痛哭,我恨母亲,为什么在出生的那一刻没把我掐死,为什么要残缺不全的我独自留在世界上!
“喂,别哭了。”堂妹推开虚掩着的门进来,我模糊看见她手里端着什么,把盖子打开后,顿时扑鼻的方便面香味。
堂妹名叫张黛,长得很漂亮,我看过她的照片,小脸有些婴儿肥,长发漆黑如瀑,穿着白色纱裙,精致得像是个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