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蝶谷都已经两年了,居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她的师父,隐藏的可真够深啊。
是因为不能轻易被人知道这里的存在吗?
凤离觉得很好奇,藏在暗处的身影便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而此时,玄清子给所有的牌位都上好新点燃的香后,便直接撩起衣摆跪在了最中间的几个牌位面前。
冷硬冰冷的地面什么都没有放,玄清子就那么背脊挺直的跪在冰冷的石头上。
“不孝子孙怀寅,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舅舅舅母请安,几日不曾亲自拜祭,不知诸位长辈在九泉之下可好?”
说完后,玄清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他便起身直接坐在了刚才跪立的位置,一边饮酒,一边目光幽幽的看着这些牌位道:“你们倒是好了,一个个抱成团的去了阴曹地府,却偏偏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受尽了折磨……”
“你们可知,我活得有多么累吗?”
“不,你们已经是死人了,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玄清子便又狂饮了一通酒。
不顾溢出的酒液打湿了衣衫,玄清子痴痴的笑道:“对了,你们可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我新收的小徒弟?她真的很乖很有天分,如果老天垂帘,说不定你们的大仇就可由她得报了。”
“听见这个消息,你们是不是很开心?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前几天我在小徒弟那里居然见到了一件旧物,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是不是他们还不死心,又找上门来了?抑或他们知道宝藏还握在我们的手上,所以想方设法的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罢了罢了,你们不过都是群死人而已,我与你们说这些作甚呢,呵呵……”
喝得有些醉的玄清子浑浑噩噩的说了很多话。
到了最后,他甚至直接自嘲的笑了笑。
凤离仔细竖着耳朵倾听,却还是只听了个一知半解。
有时候,玄清子像宣泄一样,声音提得很高。
可有时候他又像在伤心呓语一样,说得很低声。
凤离不知道他经受了什么刺激,但大抵知道这一切都跟他家的杀仇脱不开关系。
回忆玄清子话里提起的旧物,凤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物件。
该不会,说的就是楚临禹给的那块玉佩吧?
难道师父家的灭门惨案,竟然跟楚临禹有关系?
可是年龄上对不上啊!
难道是大梁皇室?
凤离的后脊,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师父的仇人,真的是大梁皇室的话,那他这个仇,有点不好报呀……
躲在暗处的凤离,整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冷不防喝得意识模糊的玄清子却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恭敬的朝最中间的牌位又行了一礼后,他这才踉踉跄跄的朝山洞外走去。
凤离怕露出破绽被他发现,忙从另一边抄小道,直接出了蝶谷。
而就在她身影消失在蝶谷出入口的刹那,明明醉酒的玄清子却忽然眼神清明的出现在了不远处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