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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懒得解释,只硬邦邦道:“下不为例。”
两个宫人如蒙大赦,道谢后连忙退下了。
容樱这才推门进了正殿,时值夏末,天气已经转冷,乾元宫里的冰也该撤了,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没想起来这件事,这乾元宫里便仍旧摆着冰盆,一进门凉气便迎面扑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将冰鉴封死,转而去准备聂璟上朝要用的东西,刚置办妥当,蔡添福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声喊了起来:“皇上,到时辰了。”
聂璟睡得并不沉,不多时便应了一声:“进。”
容樱便喊了宫婢来端着东西,跟在蔡添福身后进了寝殿,却是刚进门就被聂璟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过来,目光落在容樱发红的眼睛上:“怎么,哭过了?”
容樱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顺势低下了头:“是夜里被雷雨惊动,不曾睡好。”
聂璟哂了一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
容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只低着头当作没听见,聂璟的声音却沉了下去:“朕的话你听不见?”
可听见了又要怎么回答?
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吗?只是对着聂璟她都说不出口,何况这么多人?
她垂着头仍旧不肯开口。
聂璟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朕怎么敢让你伺候。”
容樱手僵了僵,却终究没勉强,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福连忙接手,却被聂璟抬手挥退,他自顾自收拾好,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连龙冠都忘了。
蔡添福连忙去追,却瞧见人在门口停下了,他连忙也跟着停下,可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别的动静。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
聂璟被惊动,这才硬邦邦开口:“朕今日去昭阳殿,这里不必伺候了。”
蔡添福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奴才回头就传话去昭阳殿。”
聂璟侧头瞥他一眼,神情看着还算冷静,可目光却莫名的刺人,刺得他不敢抬头,等主子收回目光走远了,他才擦擦额头的冷汗再次追了出去。
乾元宫这一番忙碌过后,彻底安静了下来,容樱听见了聂璟的话,也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也不想回应。
这种事是迟早的,她管不了聂璟,也没资格去管,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在意。
她甩了甩头,将所有杂念都甩了出去,然后开始为聂璟打理秋装。
之前天气好的时候其实已经收整过一遍了,但眼下随时要用,她要安置在更趁手的地方。
这一番收拾便是大半天,下午她才处置妥当打算回偏殿去忙自己的事情。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却透过寝殿厚重的垂幔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