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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那也叫生意,犯贱!不过肯定会来的,毕竟是她生下你,我知道这女人忘不掉。头脑一热,她就会找你。”
平常的时候,负责守工地的父亲不会过问这种事,而今天一反常态,人也像没有了精神,马轻舟感觉问题了。
“爸爸,你好像愿意他找我了吗?”
“那女人看你,她会给你钱。不过这一次是在为你好,舟儿。”
“为我吗,不会是你又被老板开除了吧?”
父亲脸色难看的摇头,然后干脆躺在了破烂的沙发上,残废的一只手垂在沙发外也不管。尤其那眼神,忧郁中好像还有着某种的呆滞。
“明白了,爸爸也不想要我,和妈妈一样觉得是负担!”
“一派胡言,什么时候当你负担了?”那父亲一下子地坐起,一只手攒着另外那无力的手,满面的不高兴。“想一想,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多不容易。那时候都宝贝一样,又是长大了,也像那女人一样的龌龊,我会吗。”
马轻舟知道说错话了,但等不到他道歉,父亲就把很快就要发生的情况说了出来。霎时间,似乎这脑子里像炸开一样,他惊得禁不住的就像要懵了。
房子就快没有了,而且就算大楼拆迁,新的房子也没有他们一份。因为一直住的这房子属于单位财产,而原来的企业解散之后,房子的产权也就随之转到了私人的头上。
现在是楼房拆迁在即,父子俩甚至也没有别的选择,唯一要做的,就是彻底离开这里永远搬走。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儿子,那女人有自己的房屋,是她母亲单位原来的福利房。”
非常的不可思议,就连这种寒酸的家自己也快没有了。不过,这的确不是做梦,而是父子俩正在面临的现实。
“要是妈妈一直不出现,或者就算见面,还是以前那样不答应自己跟着她,这又该怎么办。”
“暂时住工棚,以后再想办法租房子,只好这样了。”
父亲的回答,让马轻舟禁不住地倒抽了口寒气,那感觉,就好像厄运临头了一般。
住在工棚里,就像进城打工的乡下人那样。而自己这种的狼狈,在同学面前还会有面子,能够抬头吗。马轻舟仅仅这样想,也觉得说不出的恐怖。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马轻舟就像心在煎熬一般的盼望,祈求,期待自己的母亲早一点出现。是否要跟着母亲,现在由不得他了,因为能够让他摆脱住工棚厄运的只有母亲。
说不出的内心纠结和苦涩中,并不等到搬家这一天,盼望已久的妈妈出现了。当他一眼看见母亲时,马轻舟激动得几乎要欢呼雀跃了起来。
“妈妈,老师也说我变了,变得越来越自觉,也懂事。还说继续下去,我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好孩子!”
马轻舟努力在表现自己,在尽可能地讨妈妈喜欢。因为他相信,当妈妈认为自己是一个让她放心的好孩子,他就可以避免和父亲一道住进那可怕的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