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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婴表示心服口服,楚尧也甚是满意她的识时务。一场交易就此说定,楚尧随后命赵述和李琼先退下打点,他又留在地牢里,详问了诸多细节。到得白婴和盘托出,这次审讯才算结束。白婴私心里想和他多待一刻算一刻,一对眼珠子就像黏在楚尧身上,无论如何也抠不下来。楚尧被她瞧得不大自在,微微拧了眉,起身道:“今日便到这儿,明早卯时出发,女君且休息。另外,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快流下来了。”
白婴闻言,当即抬袖猛擦嘴角。见得衣袖干爽,方知被楚尧戏弄。她也不恼,单手支着下巴道:“谁让我家宝贝儿多娇,万千少女竞折腰。不瞒尧尧,我一见到你呀……”
楚尧估摸着白婴说不出什么正经话,可基于审问犯人的本能,他依然接了一句:“如何?”
白婴笑靥如花:“我就连孩子该是明年三月出生,属虎,猴年上京考状元都想好了。”
被调戏了整整一个时辰濒临爆发的楚大将军:“女君这句句送命的本事,果然算是……炉火纯青。”
“嘿嘿,宝贝儿过奖。”
楚尧无语。
直到楚尧“砰”的一声关上铁门扬长而去,白婴还坐在地上乐呵呵地喊:“别走呀,宝贝儿,宝贝儿,尧尧!”
脚步声越走越快,不消片刻,外间便恢复了一片死寂。白婴脸上挂着的笑容逐渐沉下来,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深黑的眸子里如覆寒冰。她将手收回袖口中摩挲那块陈旧的铁牌,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到底是一样无情啊。”
地牢外。
赵述和李琼尚未走远,只是站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两人眼见楚尧走出,双双上前,恭敬道:“都护。”
楚尧扫视过二人,问:“还在此地做什么?”
李琼道:“咱们明日……当真要去抢……咳,伸张正义?”
“嗯。”
“都护你真信那女人所说?这妖女声名狼藉、作恶多端,您为何不直接用她杀鸡儆猴?”
“叶云深扶持她一事,尚有查证的余地。”楚尧顿了顿,继续道,“先派人前往陈郡打探白婴是否真是梁国人,若她所说不假,那……也确然可怜。”
“都护您……”李琼话音一滞,求助似的看了眼赵述。
赵述像在思量着什么,对他熟视无睹,李琼只好自个儿劝:“这么多年过去,都护也该……放下了。”
“我知晓。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是。”
楚尧欲要举步,久未吭声的赵述突然说:“都护留下白婴,单单只因奉安二十七年?”
“不然呢?赵副将以为是因什么?”楚尧的眉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看不出半分多余的心思。
赵述埋下头道:“卑职不敢妄加揣摩都护的想法。只是白婴来历不明,世人都知奉安二十七年的事,她故意以此博取您的同情,也不是不可能。”